在生活、工作和学习中,大家都跟作文打过交道吧,作文是通过文字来表达一个主题意义的记叙方法。那么一般作文是怎么写的呢?下面是勤劳的编辑为家人们收集整理的我的木匠父亲散文【精选6篇】,仅供参考。
我的木匠父亲征文
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刚出道的父亲亲自给我——她的长女精心设计、制作了一把木椅:椅子前部有一个雕刻着漂亮的菱形图案的靠板,可以让我将胳膊放在上面玩玩具、吃饭等;靠板前端的上方则装了一根横木,横木上装了一排竹筒做的可以拨弄玩耍的小环——这就是我的玩具了;椅子的座位上则留了一个很方便的小孔。这把椅子既结实、安全,又美观、实用,更小巧玲珑(回想起来,它不只是一个工具,更像一个玩具或木雕艺术品)。它不但陪我度过了我的幼年,还在以后的十几年间继续为我的三个弟妹服务,直到最小的妹妹也长到再也坐不进去后,它才真正退役,被放在楼上的角落里,几乎被人遗忘了。十几年前,我在老家的弟弟、妹妹相继结婚生子,这把椅子又重被起用。去年,我弟弟的小儿子也出生了,虽然已经有了一个漂亮的童车,但偶尔也还会坐一下这把椅子——这把已经40岁服务了两代人的椅子。每当此时,知道这把椅子历史的人总会感叹一番。
父亲经常为大队做木工活。大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宰羊给所有的匠人们打牙祭。每当这一天晚上,父亲总是很高兴、很自豪地给我们端回来一碗羊肉。我们叫他一起吃,他总是说:“我们在大队吃过了,这是分回家的。”然后,父亲就在一旁很幸福、很满足地看着我们把羊肉吃光。多年后我才无意中得知,其实,当年匠人们在打牙祭时都舍不得吃羊肉,只是尝一尝就算了;有时分得少了,就连尝一尝也舍不得就全部端回家去了。父亲就是这样,在吃粮紧张的那些年,他总是吃到半饱就放下碗说吃饱了,等看到大家都吃饱了还有剩余后才又继续吃。年少的我们不懂事,有时问父亲:“你不是说已经吃饱了吗?怎么又在吃?”父亲就嘿嘿笑一笑说:“我本来是吃饱了的,不吃也可以了;但既然剩下了,总要把它吃完嘛!”后来我家生活好过了,但父亲的这个习惯还一直保留着,有什么好吃的,他总是最后一个品尝,还经常习惯性地问一句:“多不多啊?要是不多我就不吃了。”父亲还经常假装说不喜欢吃或牙齿不好咬不动,只有在看到大家都有份时才说:“那好,我也尝一尝。”
不知是做木工要求精细的原因使我父亲的性子特别慢,还是因为我父亲的性子特别慢,所以他做木工时总是特别精细。我现在还能想起父亲眯着一只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墨线提起又弹下时神情专注的样子。“慢工出细活”是我父亲自嘲时常说的一句话,也是他对自己和家人的严格要求。他把这句话不仅用在木工上,也用在农活上。比如在挖地尤其是在挖播种玉米、小麦、土豆等的梁垅时,别人都是目测大致端正即可,父亲则非要拿木桩和绳子在两端测量端正后再挖,挖好后如果发现哪里不够端正,还要整平重新挖过;在插水稻秧苗时更是比了又比量了又量再插,插完后如果发现哪一株秧苗歪了,还要拔出来重新插过,务求行行端正、美观,这些都是他多年来做木匠弹墨线留下的职业习惯。不可否认,父亲做的农活虽然慢些,但长出来的庄稼确实非常整齐、漂亮,让人赏心悦目。父亲不仅严格要求自己,还严格要求我们做事不要一味求快,不要粗心大意,凡事要多检查,多纠正。在父亲的教育和要求下,我小时候做作业都习惯检查后再交,现在就连,发手机短信也是写完后检查再三才发出去,生怕出现错别字对别人不恭。我在电脑上打字时也通常是看着屏幕打,一旦发现打错,随时纠正,打完后还要再三检查。这样,速度虽然比较慢一些,但也大大降低了出错率,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但也不致错漏百出。也许我凡事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的习惯就是从我父亲这儿来的吧。
我的高中是在离家60多里的县城上的,住校。虽然当时从我家到县城的车费才9角钱,可对于我这个每顿只舍得吃5分钱一份的素菜,偶尔才痛下决心吃2角5分钱一份的肥肉,从来也舍不得吃3角钱一份的瘦肉的穷学生来说,已是比较昂贵的了。因此,我平时的周末是舍不得花钱回家的,只有等到节假日放假才回一次家。每到周末看到同宿舍的同学高兴地回家的时候,我就到河边去看书,实在想家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蚊帐里偷偷地哭。记得有一个星期六下午去河边看书后回到宿舍,听同学说我父亲来找过我,没见到我,好像很失望,让同学转告我说他和几个匠人到县城附近的某个地方给人家修房子顺便来看看我,家里没有什么事的,叫我别担心。我当时听了以后就非常懊悔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跑出去看书,当时想要立即去找父亲,天又快黑了。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星期天),我一大早就往父亲说的那个地方去找,一路上想象着父亲见到我时的惊讶与高兴的样子,脚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劲儿,走得很快,根本不知道累。但到了我想象中的目的地而仍四处找不见父亲他们的踪影的时候,一问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大地名,管辖的地方很宽,而人家户又特别分散,又不知道父亲所在的具体村子,只好一个村一个村地往前找,转了大概有二十来里地,也没发现哪里有比较大的修房建屋的响动。眼看越走越远,又害怕随时窜出来的狗,又怕人生地不熟不安全,只得含着失望的泪水又饿又累地回到学校了。这种思亲而不见的遗憾是从未离开过家、从未离开过父母的人无法体会的。
在我考上大学那一年暑假,父亲花了近半个月时间用杉木给我打了一只箱子并漆成了枣红色。开学时,我和我妈背着这只箱子去学校,由于买不到火车坐票,母女二人只好挤在两节车厢的中间,这只箱子就成了我们的坐凳,使我们母女免受了全程站立之苦。我的宿舍里共七个人,她们六个用的都是皮箱,就我一人用的是木箱。或许是怕我的木箱压坏了她们的皮箱,或许是嫌我的'木箱土气、碍眼,室友们将我的木箱用一幅布遮盖着放在几个箱子的最下边。后来,有一个室友,虽有两只皮箱仍装不下她那越来越多的衣服,又见我的木箱总也装不满,于是就捡出一些不太穿的衣服放在我的木箱里。再后来,我这位室友惊讶地发现她放在我木箱里的衣服既无潮气,还有一种杉木的特殊香味,于是大加赞赏,一到寒暑假,总要把一些好衣服存放在我的木箱里。
大学毕业前,我考上了研究生,这只木箱就随我到了遥远的大西北,伴我度过了三年的求学时光。研究生毕业时,我和我的另一半南下工作,除了几纸箱书籍和几床被褥,他的一只皮箱和我的这只木箱便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从平房到过渡旧套房再到新集资房,从没有衣柜到简易柜再到大衣柜,这只木箱也逐渐从主角转到配角,被放在大衣柜顶上装一些换季退下来的衣服。再后来,我们因工作调动搬了家,买了商品房,有了更大的衣柜;也由于出差、旅行越来越多,大衣柜顶上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也越来越多,再也放不下这只木箱了。爱人几次小心地问我“要不要把它扔掉?”后又自知问得多余随即改口道:“算了,留着做个纪念吧!毕竟这是你父亲给你做的,也是你唯一的‘嫁妆’啊!”爱人是了解我的。于是,这只木箱就换岗成了我家的工具箱。我把它架到阳台的龟池上,不想却又给我家的小龟提供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好处所。小龟白天四处乱爬,晚上就缩到箱子下面的角落里。我想,在它眼里,这里就是它最安全的家!一晃又是多年过去了,这只木箱在阳台上经受风吹日晒雨淋,当初的鲜艳早已不复存在。但父亲当年对女儿的深情永不褪色,我多年来对父亲的感念也一直珍藏心底。父亲打箱子时的一推一刨以及一遍又一遍地给箱子上漆的情形始终留在我的脑海里,虽已过去二十多年却日久弥新。
短短的文字,承载着满满的回忆
我的父亲
还记得朱自清写的《背影》,道出了父爱的厚重与无声,曾使无数个读过的人鼻子发酸。而今我又想起了我的父亲,一个朴实的老农民。
回想起小时候常喜欢在父亲干活回家后坐在父亲的怀里,摸着父亲的胡渣,有时还调皮的去拔,父亲不去埋怨只是扭扭头,继续抽着烟,而现在那双曾经坐过的双腿瘦了,没力气了!走路也蹒跚了,父爱如山一点也没错,父亲的爱很深沉。有时若不用心让你无法感觉得到!现在在外面父亲的电话总是比母亲的少,电话中问寒问暖的唠叨也很少,记得父亲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身体很好,你在外面安心上班!可是去年回家看到的父亲已经明显消瘦了不少。父亲老了,我眼中那个叱咤风云的一家之主,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已被岁月摧残成一位瘦小的老头了,父亲的成就就是那时间刻在他脸上的沧桑,无法抹去!无法掩盖!
在家的时候,母亲总是找出一些珍馐,如小河鱼,说这是涨水时你爸从河里捞的,一直留着等你过年回来吃,还有野山菌,是他在深山里采的都给你留着!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的对儿子的疼爱总是从母亲的嘴里说出来!离开家的时候父亲硬要把家里腌制的最好的腊肉给我带上,我说外面买的到的。他说那没家里的好吃!
每年,我和远方的父母只能见一面,我也常常望月相思,或是躺在被窝里想他们。祝福我的父母健康长寿,只求岁月留情,让我的父母青春常驻。
“来了?这回怎么晚点?”
“嗯,路上车等人来着~”
“行了,放下书包,来这边搭把手~”
瞧,这就是我的木匠老爸。乱哄哄的头发中布满锯末,强硬的胡碴从那张灰头土脸上钻出来。穿着一身布满白色乳胶的衣服,犹如布满花纹的小丑。裤子早已让人编不出颜色,袖口也早已被电刨子磨成条状。为此,老爸还跟我开玩笑,说他如果这样出去,铁定会被人当成乞丐。而我则在旁边心酸的苦笑。
记忆中的老爸,是村里有名那个的木匠,哪家闺女出嫁货有人做椅子橱子,都回来找我老爸。而那时的父亲,会乐呵呵的接下活,挣些补贴家用。那时候的院子里也满是木头。老爸的生意也好的不得了。可是,随着人们生活越来越好,村儿里的人也就不再做这些东西了,而老爸也只好出来做木匠了。
心里的老爸,总是那样高大。但脸上布满了皱纹,岁月的沧桑和家庭的生活重担使老爸变得越发苍老,而我正是老爸身后那重大的大山。
当北风呼呼的挂起,大雪簌簌下起时,在室外工作的木匠们,为了增加几分微薄的收入,却依旧舍不得离开,那台日夜隆隆不停地电刨子,回到温暖的室内。他们冻得嘴唇发紫,抄着裂了口子的双手,依旧不停的拿着刨子把那些木头变得平滑漂亮。这其中就有我的木匠老爸。老爸苦了,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他只要回到家,我会帮他烧好洗脚水,做好他最爱吃的我亲手做的土豆丝,就会很满足。会在心里想我有多么懂事。吃完饭后闷头睡一觉,天未亮再继续他那项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工程”。
我的木匠老爸没有太高的知识水平,但是,诚心本分却是他做人的首要原则。并且老爸会用他的人生经验教会我做人的基本道理。
老爸爱我,但从来都不溺爱我。虽然我在家里最小,但我从来都不是家里的小公主。在家里,老爸让我拿椅子,如果我是用脚踢过来的,一顿批评是免不了的。老爸说,这是不尊敬别人的表现,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个啥样子。从此我把老爸的话深深地印在心里,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以尊重别人为先,这样别人才有可能尊重你。
自打幼儿园起,老爸从来都没有接过我一次,包括老妈在内。哪怕是刮风下雨,别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父母陪同,而我早已习惯独自撑着雨伞,踩着水坑,一步一步走回家。但我从未责怪过老爸。我曾经经问过老爸,为什么从来都不接送我去学校?老爸沉默片刻,静静的说:“又不是回不来,是个人总要长大,别但凡一点小事就麻烦别人为你服务,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等你真正地走上社会的那一天,谁都靠不住。等那一天,你成家立业了,还指望我再去帮你?但那时还不知我在哪里呢!我不接你,并不是不疼你,而是要你学会坚强……”那时的自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现在的自己是真正的明白了老爸的话。
在别人的眼中我的老爸并不是多么伟大的人,没有高水平的文化。但在我的心中却是我人生的第一任导师。他教会了我在我“出徒”之前所应该知道的一切,让我在我的人生之路上少了一份坎坷。
木匠老爸,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音符。
我的父亲是传统木匠,这在过去的农村,是相当受人敬重的手艺人。
哥哥比我大一岁半,我们小时候,父亲只要在家里做家具,我们兄妹俩是不能跑出去玩的,常常要在旁边随时听父亲使唤。父亲脾气不好,笑的时候少,话不多却有些吓人,我们在一旁得特别长眼,帮着扶木板、递工具,归类下好的料,清理边料,清扫刨花和锯末等。我特别难忘父亲推刨子的画面,嗤——一下过去,板子就露出平光的茬,随着刨花飞扬,不几下就刨出来一个漂亮的面。早年,父亲的木工工具很简单:大小不同的刨、锯、凿,斧、钉锤,还有一个墨斗、钢尺、三角尺。看得多了,这些工具我也就学会了用,出点小问题还会简单的修整。打线、锯断、刨平、楔钉子,这些小活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学会了,也没听父亲吆喝这个不能动那个很危险的。邻居看到我楔钉子不用量间隔也不差毫厘,而且动作那么干脆,总禁不住说:到底是门里出身。后来父亲添置了电刨电锯,开榫打孔等费工夫的事情,用了机器效率就高了很多,但是噪音大了,危险也大了,父亲的左手中指受过伤,虽然不很严重,但多年来指甲总是弯着长。父亲日渐苍老,每当看到他的那个手指,仿佛看到他的木工生活,仿佛我们也还没长大。
父亲的木工师父是本村的弓海松,父亲称他老人家海松叔。弓老现在还健在。弓老收徒弟都要磕头的,认了徒弟后,一般是师父领着学,领着干,师徒共同生活的时间很多,徒弟的做工水平也反映出老师的水平。手艺好的徒弟再带徒弟,手艺就这样传承。一个村子不多的几位木匠,主要给村里的住家户做门窗、嫁姑娘的家具,后来也做些学校的桌椅板凳。木匠的收入很微薄,帮忙的时候很多。尤其是做嫁妆,主家大多备有木料,几个木匠,几天的功夫,几件家具就成了,有姑娘要出嫁了,大家伙都很开心。若是谁家突然老了人,即使是麦头都要掉了,木匠也要放下镰刀赶去;即使是寒冬半夜,也要披衣赶去。
大料取大才,小料取小才,在父亲眼里,什么样的木料都是有用的。哪怕是细的、弯曲的杂木棍,父亲也能通过火烤压直,把它变得有用。父亲对木料爱惜程度,是出了名的。倘若母亲我们把认为没多大用的木料放到灶膛,父亲看见准会再取出来,立即敲灭上面的火苗,把我们怒斥一顿。后来,木工活越来越少了,我们家老房子的西屋里,多年来堆放着满满一屋的木料:水曲柳、松木、榆木、楝木、桐木……杂乱的很,落满了灰尘。父亲仍视它们为宝贝。
10月的时候,我们的村子开始拆迁!父亲小心地拆下他亲手做的门窗,这些门窗经历了25年的沧桑,仍没有变形,只是漆色不那么鲜亮了。西屋的木料,收废品的人说5分钱一斤,老父亲瞪着眼把人家轰走了。哥哥也回去帮忙,把那么多的木料暂时找了地方。老父亲说,打算等没有土地可种了,把这些木料做成什么东西……
我的父亲“三木匠”-美文故事
母亲说,我是父亲用钉锤敲出来的。我也隐约觉得还在娘肚子里时,就听见父亲用钉锤敲打木头的“兵兵兵呯”声音了,那么响亮。
父亲20岁左右就拜了村上的老五木匠为师,开始了木工生涯,排行为三,人称“三木匠”。他天资聪颖,又吃得苦头,不消几年光景,就学得了一手好活儿,桌几条凳、雕花琢纹样样精通,在家乡小有名气。但他不是会盖木瓦房的大木匠,属于家乡人说的“板板木匠”。儿时的我常见父亲在院子或门道磨呀,砍呀,锯呀,刨呀,一堆堆的木料如小山似的,刨出来长长的刨花,像洁白的哈达。记得我五岁时一个冬天快过年的日子,父亲从太白山做活回来,身背一捆长长短短的木工工具,手里提个大包,黑红的脸膛上汗涔涔的,粗粗地喘着气。当他大步迈到我跟前,一双粗糙的大手抱起满身泥土的我,我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人”,努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待父亲把核桃、板栗往我手里塞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久违的父亲。
大概就从那时起,父亲常在农闲时间背起工具行囊,远走青海省,近至周至县,挨村串户给人做木工活。我也常在大忙之前或年末岁终盼望父亲的影子出现在村口,巴望着能吃到那时农村孩子很少吃到的洋糖、核桃、板栗等。
父亲本来不做木匠,也不该是普通的农民。如果没有20世纪60年代三年自然灾害,如果当时国家能解决群众的温饱问题,父亲就是每月拿工资的人民教师。听奶奶说,父亲18岁就在乾县师范学校上学,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爷爷奶奶和大伯硬是让他休了学。谁知第二年因粮食奇缺等原因,乾师这一级学生全部撤散,他只好回家务农,后来就学了木工。至今父亲仍然精心保存着那枚红红的“乾县师范学校”校徽。1995年7月我从咸阳师专毕业,父亲捧起儿子那红红的绣着金字的毕业证书,爱不释手,看了又摸,摸了又看,最后说:“爸给你保存吧”,我含着泪花点了头。
记得我10岁左右正读小学时(1981年前后),父亲常对我说:“娃!好好把书念,大学生光一考上每月就拿38块5毛钱工资,标准的行政23级。”那时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深深的明白“38块5”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前程。父亲也讲给我一个故事:有个同学家境贫寒,要到离县城40多里路的乾县师范学校上学,每星期天下午步行到校,小腿都走肿了;他拿去的干粮名曰“苜蓿菜馍”、“萝卜包子”,其实95%是苜蓿或萝卜,每顿吃饭的时候,就坐在操场的墙角,面对冰冷的墙,背靠高大的树,一口馍,一口白开水,吃得津津有味;就连这样的“美餐”到星期五中午只有腾空馍兜,咽一把馍渣。第二天星期六早饭时,他就去人家挖过的红薯地翻找薯根,中午就到街道食堂搜一顿“牙祭”,父亲清楚地记得这个同学一次连续舔了七个碟子,然后就没命似地往家跑。
其实,这位同学就是他自己!
也许就是那个时代艰苦岁月的磨练,父亲很耐饿,极其爱惜粮食。一个人做活,如果没有人叫他吃饭,他大半天也记不起吃饭;出门办事一天内,轻易不在外边吃饭,至多吃一碗醪糟煮馍。但父亲一吃起来,饭量较大,扯面能咥两大碗,玉米糁喝过三碗,馒头一吃三四个。吃馍的时候,(★)他一手捧着馍往嘴里送,另一只手摊开接在嘴边,一有掉下来的馍花,就马上掼进嘴里。有时我们看着父亲吃馍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父亲一生勤劳不辍,不搓麻将不下棋,不打扑克不丢方,整天闲不下来,经常一头扎进木工房拾掇工具,揣摩木器图案。父亲特爱收拾制备木工工具,有装在工具箱的;有挂在墙上的,锤子、凿子、锯子等,个个摆放有条不紊,件件坚固耐用,锃亮精巧。仅锯子一项就有大锯、顺锯、截锯、刀锯、搜锯、削锯、拐弯锯、拉板锯、小压锯、小手锯、手用弓锯、手提式链锯等,各种家具图案模板挂了一串又一串,各种尺寸的铁钉存了一匣又一匣。
父亲给人做活,主人家管吃管喝,可他一生从来不沾一滴酒,没喝过一口茶,不抽一根烟。人们也乐于找“三木匠”做活,省一点烟酒钱。
父亲为人耿直爽快,生性狷介,对自己尊重或尊重自己的人热心肠,情同手足,要鞋连袜子都想给;对自己厌恶或和自己作对的人,恨之入骨,可以一生跟他不说一句话。
回望父亲的一生,由于失去了“38块5”的前程,才做了“三木匠”;为了养家糊口,既要忙农活,又要做木工活,走南闯北,起早贪黑,吃苦受累,但烟、酒、茶三样在男人们看来最寻常的享受,却没有品味过;如今年过花甲,虽然背驼一点,但很硬朗。三个子女都已成家立业,但依然做木工活。父亲的一生,是镌刻沧桑的一生,是写满劳碌的一生。他就像一把木工直尺,执着地丈量着苦难和辛劳;他又像是一架墨斗,吸收的很少,回报人们的却是长长的丝线,柔韧而耿直。父亲是儿孙们宝贵的精神财富,我们深深地爱着他,祝福他老人家晚年幸福安康!
作文:我的父亲是个木匠
我的卧室有一张书桌。朴实干净,简单结实,从小学开始一直陪伴着我,像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位木匠,年轻的时候外出拜师学艺,吃苦受累在外打拼多年终于学得一手好手艺。父亲不善言谈,但却是心灵手巧,他做木工活时,从来不用画图纸,只要是看过的东西,便能熟记于心给打造出来。家里的桌椅板凳、茶几衣柜都是父亲一个人制作完成的。从选材到打磨修饰、榫卯接头,每个细节他都极其认真地完成,力求自己的每一个作品都能很完美。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最自豪的一件作品应该是地排车。八九十年代的农村没有完全机械化,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便是马拉地排车。记得当时父亲乐呵呵的从集市上买回来一头毛驴,但还没有地排车,于是父亲决定亲手打造一台地排车。在那个冬天父亲的大工程开始了,父亲拿着手锯扛着斧头,一个人跑到树林里拉回了所有制作地排车的'木料,然后在自家的院子里丁丁当当的敲打、吱吱嘎嘎的锯木准备动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父亲把他木工工具箱里的所有家当都搬了出来,斧头、手锯、凿子、刨子、墨斗、三角尺……
父亲从早到晚都在忙着做他的地排车,顾不得寒冷,来不及吃饭。他挽起衣袖用力的抡起斧头,一斧一斧的砍下去,多余的枝干还有皱巴巴的树皮被一点一点的劈开,露出暂白的树干。大概是累了,父亲放下手里的斧头,点了一根烟,他吧嗒吧嗒的抽着,望着面前的木头若有所思。突然他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会心地笑了一下,我想他应该是想到了这根木材的最佳使用方法。果不其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卷扔在脚下捻灭,烟气和呼出的热气刚从嘴里吐出,他就重新拿起斧头、手锯埋头干起来。
手锯在父亲的手里显得特别起劲,来来回回几下,只听“咔”一声,木头便被拦腰截断,在木头断口处只留下一堆厚厚的锯末。锯过的木头是需要用量具测量的,用墨斗划线时,我会帮父亲扯住墨斗的一头,而他会拉住墨斗的另一头,然后把墨线一弹,一条黑线便印在了木头上。画线之后的木头要用手锯锯开,用刨子刨平、修饰木材表面。父亲习惯性的在腰间别一个卷尺,耳朵上夹一枝铅笔,他嘴里叼着烟卷,眼睛斜视木料,一眼便能望出那个地方不平或粗糙,“嗤”一声,刨子飞速经过,木料上便刨花飞扬,留下一个光滑的平面。有时他会拿出卷尺反复测量,然后用铅笔画一下。打磨修饰好的组装木板堆满了一地,父亲从容的从当中选出一些开始组装,榫卯对接、结构原理这些技巧父亲早已胸有成竹,伴随着叮当的敲打声和吱嘎的锯木声一台地排车终于完成了,父亲不断抚摸着自己打造完成的地排车,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喜爱。
木工这门传统的行业在现代社会中已慢慢被淡忘了,像我父亲这样的老木匠也越来越少了。他没有让我子承父业跟他学习木工,反而他支持我学习电气,支持我到大城市打拼,支持我的青春激扬。父亲的木工工具在好多年前就已经用不到了,被我们遗忘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只是父亲会经常拿出来擦擦上面的灰尘,在这些工具上面感受着当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