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写的散文与我平常遇到的散文不同,他写的散文语言通俗易懂,不像我看的大多数散文那样难以理解,让我有种读不下去的冲动。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如下是细致的小编老李给大伙儿分享的林清玄散文集【通用8篇】,欢迎参考。
林清玄在大陆出版了《在云上》《清音五弦》《心的菩提》《情的菩提》《马尾》《林寺》等,饱含着他对佛教,人生的感悟,非常值得去品味。
2012年,菩提十书重新出版:《境明,千里皆明》《心美,一切皆美》《情深,万象皆深》等。
2014年禅意散文精选(全四册):《不争,是一种慈悲》《不辩,是一种智慧》《不闻,是一种清净》《不看,是一种自在》。
在夏威夷的夜间市场,有一些卖活珍珠的摊子。
摊子上摆一个木桶,桶中有水,水里都是珍珠贝,每个珍珠贝卖七元美金,由观光客自己挑选。
珍珠贝选好后,小贩把珍珠贝挖开,当场摸出一粒珍珠,就好像开奖一样,运气好的摸到很大的珍珠,旁边的人就会热烈地鼓掌。
小贩说,这些珍珠都是同一时间种在海里的,但有的很大,有的很小,有的很圆,有的歪歪扭扭,连种珍珠的人也不知道原因何在。
由于挖活珍珠贝实在很残忍,我很快就离开了,想到那种在珍珠贝里的砂石会长出不同的珍珠,在人间的生活也是一样,同样受伤与挫折,总有一些人能长出最美、最大的珍珠。
人也要像珍珠贝一样,养成重塑伤口的本事,转化生命的创伤,使它变成美丽的珍珠。
人生的伤痛就是活的珍珠,能包容,就能焕发晶莹的光彩;不能转移,就加速了死亡的脚步。
在饶河街夜市,看到一只黄金鼠,全身长着拖地的长毛,背的部分是金黄色,尾端是银白色。
它的长毛中分,一丝不乱,显然被仔细地梳理过。
那只金银两色的黄金鼠,引起逛夜市人群的围观,大部分的人议论纷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老鼠呀厂当大家看到它竟然可以把食物藏在腮边,还可以自己洗脸。
清洗长毛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惊叹。
根据卖黄金鼠的小贩说,黄金鼠多是短毛的,原产于欧洲,性情乖顺,一般的黄金鼠是灰色或土色,他说:从中古世纪以来,黄金鼠就是欧洲贵族的宠物,现在则是台北人最时髦的宠物。
他轻轻抓起那金银两色的黄金鼠,说:这一只更是稀有、名贵,这是变种的黄金鼠,才会有长毛,还有两种最珍贵的颜色呀!
有人问说:这一只要卖多少钱呢?
小贩笑着说:一只才一千八百元。
太贵了,哪有老鼠卖这么贵的。
问的人摇摇头,走了。
这个价钱很公道,因为真的是很稀罕,很稀罕呀!小贩对围观的人说。
一千八百元?站在一旁的我,也以为是听错,又问了一次。
是,才一千八百元。
小贩加强语气说,你要买便宜的也有哪,这个箱子里的每只一百五十元,那个箱子里小一点的,一只一百元。
我仍然感到吃惊,眼前这只稀罕的黄金鼠虽是变种,又是长毛,也仍然是一只老鼠,一只老鼠卖到一千八,在我的想像中是不可思议的。
我随着走过黄金鼠的摊位,隔壁正好是卖大陆陶瓷的摊位,一个米粒烧的瓷杯卖二十元,一个很好的宜兴陶壶卖五百元。
看着这些来自彼岸的物品,使我想起一只长毛黄金鼠的价格,正好是三百六十元人民币,很多大陆人工作两个月的薪资,还比不上一只老鼠的价钱。
这样想,使我感到一种幽微的痛心。
住在台湾的人,玩狗、玩鸟、玩猫之不足,玩红龙、玩娃娃鱼,现在竟可以花一千八百元买一只老鼠了。
几天前看报纸,知道台北的宠物店无奇不有,鳄晰与变色龙一只要价七千元以上。
甚至有人进口青蛙当宠物,小丑蛙一只两千五百元,绿树蛙七百元,最普通的红肚青蛙,一只也要卖四百元。
我不能了解为什么有人要花昂贵的价钱养这些野生动物当宠物,是为了时髦、好奇或是无事可做呢?
正在这样想,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夜市的尽头,看到有一堆垃圾,周围有两三只狗,四五只猎正在觅食垃圾里的食物。
我在旁边仔细地观察着它们。
狗是比较无觉的,对于我的注视浑然无知,或者说是懒得理睬。
但敏感的猫很快就察觉到,警觉地抬起头来瞄我许久,发现我并没有要赶跑它们的意图,便继续埋首吃垃圾了。
其中有一只,外形特别美丽的,看了我一眼,立刻有些羞赧地跳下垃圾堆,它那跃下来时优雅与敏捷的动作似曾相识,呀!竟是我从前饲养过的那种白色长毛的波斯猫。
我不敢确定波斯猫也会流落到垃圾堆捡食物,不敢确定被称为白猫王子的波斯猫竟没有疼惜它的主人,于是跟随它走了一段路,直到灯光灿亮的路灯下才敢确定,没有错!是一只波斯猫!
是因为年纪老了?或者因为生病了?或者,是走失了?亦或是,主人养腻了?这纯种、有着美丽白毛的波斯猫,竞被它的主人弃养,沦落成为街头流浪的野猫。
当我思维的时候,白猫垃圾王子,迅速越过街道,消失在对街黑暗的小巷之中。
人间的是非正是如此难以评断,长毛的黄金鼠以一只一千八百元的价格被当成稀有的宠物;一向被当成宠物的波斯猫,流落在夜市的垃圾中寻找食物,这种相反的生命情境,使我有一种深刻的荒谬之感。
猫鼠原没有固定的价值,只是由于人的好恶而显出贵贱,当一只优雅的波斯猫在垃圾中寻找食物,它的内心是不是也有如是的感叹呢?
当然,我并没有资格评定动物的贵贱,只是我知道,不管面对什么动物,我们都要有珍惜的心,我相信,不能爱惜猫的人绝对无法疼惜一只老鼠;我也确信,不能爱惜田间青蛙与晰蝎的人,也绝不可能对变色龙或小丑蛙有真爱的心。
即使不是宠物,像提供我们食物的牛羊鸡鸭,不断地奉献生命,死而后已,我们的心里可曾有一丝疼惜与感念呢?
当我们买一千八百元的老鼠之际,我们是真爱那只老鼠,还是重视那个价钱?如果长毛黄金鼠一只十八元,我们还会宠爱它吗?当我们花两千五百元买一只青蛙的时候,是因为价钱而重视青蛙,还是真爱一只青蛙呢?如果真爱青蛙,市场里多的是,一斤才四十元呀!
在人世里,我们重视一个人不也如此吗?往往重视的是附加在人身上的名利、权位,甚至衣服,只有一个人能看透外在的虚妄,进人内在的照见与品质,才是真正的智者呀!
孩子放完暑假,要开学的前两天突然来问我:爸爸,为什么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好像几天前才放假,两个多月就过去了。
我说:那是因为感觉,在好时光里我们感觉特别快,在坏心情里,时间就过得慢。
对呀!一上课觉得无聊,时间就过得很慢。
孩子说,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感觉和时间是相对的?
大概是和你一样大的时候,但是我像你这么大时,并不喜欢放假的。
我说。
为什么呢?孩子感到疑惑。
我说:因为我爸爸——也就是你阿公——是农夫,有忙不完的农事,我们小时候一放假就要到田里去帮忙,时常天还没亮就跟阿公出去工作,到天黑才回来,在学校上学反而轻松得多了。
喔!那你就是觉得放假的时间太长,上学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孩子开着玩笑,跑去赶写暑假作业了。
看着孩子的背影,我想到三十年前的暑假自己的背影,爸爸在前面拉着两轮的板车,我在后面推着,板车上堆满香蕉,只看见爸爸赤裸上身的背,全是湿淋淋的汗水。
长大以后,我不要做农人,要让孩子真正地放暑假。
当时我心里这样许愿,现在想到当时的情景还热血沸腾。
林清玄,1953年出生,中国台湾省高雄人,当代著名作家、散文家、诗人、学者。
笔名有秦情、林漓、林大悲、林晚啼、侠安、晴轩、远亭等。著名散文《查塔卡的杜鹃》。文章《和时间赛跑》、《桃花心木》选入人教版、北师大版小学语文课本。1953年生于中国台湾省高雄旗山。林清玄毕业于中国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曾任《工商时报》经济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他是台湾地区作家中最高产的一位,也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也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作家"之一。
林清玄的散文创作大体上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在七十年代他初登文坛的七八年间,散文集有《莲花开落》《冷月钟笛》等;第二个阶段是他从1980年结集《温一壶月光下酒》起,相继出版了《白雪少年》《鸳鸯香炉》《迷路的云》《金色印象》《玫瑰海岸》等;80年代后期迄今,是林清玄散文写作最辛苦和最多产量的。第三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他以十本“菩提系列”震撼了文学界内外。林清玄也是大陆读者� 应广大读者要求,又以真诚之心,感性之笔,将多年来感悟的智慧精华,结晶于《玄想》、《清欢》、《林泉》三册书中。第一次公开这些年来的写作心得,让人格外珍惜和感动。
有一位亲戚怀孕了。
一天,来向我诉苦,说她居住的地方非常燥热,夏天的气温高达三十五六度,怀孕的人怕热,因此每天半夜都要起来泡两三次冷水浴才睡得着。
我纳闷地问她:你为什么不安个冷气呢?
她说:我不敢呀!怕动了胎神,再热也只得忍耐。
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连胎神也很想吹冷气呢!我说。
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隔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地笑出来。
亲戚果然装了一台冷气,从此天天都睡得很甜美安心,几个月后生下一个又白又胖,人见人爱的孩子。
我去看她,她很感激地对我说:胎神果然也喜欢吹冷气呀!
是呀,是呀!我说。
其实,一位怀孕的母亲有着真正疼惜孩子的心,自己就是胎神了。
胎神多么远,母爱多么近;胎神多么虚无,母亲多么真实。
与朋友在大饭店喝咖啡,突然看见一群青年男女大声喧哗地走进来,他们的头发弄得奇形怪状,更奇怪的是,他们都穿着破裤子,有的破在膝盖,有的破在大腿,有的是屁股破一个大洞。
这些青年穿的裤子,当然不是因为旧而破的,他们穿的都是名牌的裤子,而且是全新的,只为了赶时髦,新买来的裤子马上就剪破了。
看他们穿着故意剪破的裤子还旁若无人的样子,使我想起大约有十年的时间,我都是穿破裤子的。
我们小的时候,家中人口众多,小孩几乎没有机会穿新裤子,在记忆中,我所穿的衣裤都是哥哥们留下来的,身上有七八个补丁是很平常的事。
母亲为了让我们出去还能抬头挺胸,她总是把破的地方补得整整齐齐,洗得干干净净,不漏出一丝破绽,幸好当时农村社会,几乎小孩子都穿破裤子,我们也就不以为意了。
穿破裤子乃是人生里无可奈何的事,现在竟有人
我想到这些故意把裤子剪破的青年,他们的父母一定也有真正穿过破裤子的人,我们要如何才能让他们知道穿破裤子的心情呢?
对林清玄来说,走上写作之路,其实并非最初的愿望,最早,林清玄一直想当画家,甚至还跟着林崇汉画了一阵子。不过,走上写作的路,倒一丝也不后悔,写作要自由的多,更能清晰地描绘出自己的心路历程,以及所见、所思、所感。所以,林清玄自觉会一直写下去,或许依然在文学素描的散文上下功夫,或许就著手去写一些比较大部头的有关人性,有关历史,有关哲理的书,或许改变途径去写小说,不管未来会写什么,写作总是一条不能斩断的路,林清玄会一步步往下走去。
林清玄7岁开始背诵唐诗宋词,8岁,获得了全台湾儿童绘画赛优选,10岁就开始读小说,林清玄记得小时最喜欢的是《西游记》。
1972年,考取世界新专电影技术科,在学时非常活跃,开始认真写稿,而绘事则暂时抛开了。在世新的时候,创办过《电影学报》,担任《奔流杂志》编辑,在《新闻人》周报任总主笔。这段时候,在文坛渐露头角,开始受到了瞩目。
写报导:
这些年,林清玄写报导写得多,写散文反倒写得少了,不过,他并不觉得可惜,虽然他自己也了解,报导到底只是报导,不 不过,林清玄自觉还年轻,这段时日,就利用报导来磨练自己的事,创作的事,稍候也不迟。
林清玄也自认,还未到定下一个风格,一个走向的时候,他还是要去做多方的揣摩,去走不同的路,去写多样的文章。而且他还会去角逐其他以篇对篇,或是一堆对一堆的奖目。因为,他一直是永恒的新人,一个新人永远都需要去竞逐,永远都需要接受新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