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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瓮趣记散文
虽然有些笨拙,但一样可以很骄傲的存活下来。褪去华丽丽的外表,最真实的就是这样,土里土长的,一块块垒砌而起的不完整,不划一的记忆。
“如果你渐渐习惯了回忆,说明你正在老去,抑或你已经老了。”
这,不是一个完整的开始,但绝对是称心的结局。一开始的摇摇欲坠,到中途不得不放弃的“大工程”到最后的重修,除了耐心,便是一颗不泯的童心。
看着,满地的土坯,不再是在办公室敲打键盘的手,而是好动着,不在乎是否脏或湿的手。摊开手掌,分不清是茧还是土渣了。还好,气泡的手,汨汨而出的水泡,才知道,因为付出的劳动而留下来了伤痕。笑,因为享受着,再笑,是说不出的满足。
此刻,似乎远去的“打瓮”的童年,在浮现着,那已散落的记忆碎片,再慢慢串了又串。
终于可以点火了。
某友说,真不容易啊,这活干得眼尖是汗还是泪了。没有土坯要一个个用锄头挖,还好,我们都是村里的娃,这点小事,难不住,就是伤了那只常敲键盘的手。没点痛怎么叫人生呢。一个偌大的瓮,怎么垒,搬来的土坯怎么都显得不够。
某友说了,怎么回事,三分之一点五都还没完成啊。土坯都不知道去哪挖了。好了这回问题来了,必须重置倒来了。一口气,几个人完成了合拢工程。
某友说,没经验啊,这活不只是技巧还是艺术活啊。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放弃是为了最好的开始。
看到噗嗤点燃的火苗。
一直担心垒不好瓮的心,终于,终于安静地落下。
什么叫成就感啊?就是你不得不放弃,而不得不成功后的快感。
意外时时有,却不知此时降临。
大好的晴天,太阳当空时,还想着会不会太热了,不料绵绵细雨不期而至。还好的是瓮以完成,火已点燃。这还是让我们有些惆怅,是放弃,还是坚持,眼看雨没有小,甚至停下了的迹象。
某友说,再坚持十分钟,再坚持二十分钟,再坚持把这打柴给烧了,再坚持……必须地保护这“至宝”的瓮,一倒塌便功亏一篑。还好后备支援团,一把伞一把伞地往驻地送,方可确保了安好。这雨,一滴滴,差不多敲碎了我们的心,再完好的伞,在大雨的倾泻下,还是会漏水,一滴水滴落瓮顶的声响。
“噗嗤”,我的天,别吓人。
火继续燃烧,雨依旧在下,滴落淋湿的衣服,站瓮边都来不及烘干,某友已经换了三件上衣。轮流上岗,就这样一伞遮人,一伞遮瓮,手臂直酸,裸露的手烘得发热又发痛。
感动你,感动他,为什么都感动不了你,我的天。
某友说,至少不能让后援团失望啊,别落笑话啊。
后援团说,侬啊,你们选得是什么日子啊。
天亮了,那边,那边,有光了。某友惊呼。
在他的惊呼中,雨小了,慢慢也停了。叹了,松了一口气,从未曾有的看到太阳光如此兴奋的感觉。
随雨停的步伐,后援团的`三捆柴已燃尽,真不容易啊,我们会坚持下来,鞋子都沾满了泥,还好周围还没积水,一切还可以按计划进行。在计划的时间点,雨停了,柴尽,火灭,天都动容了么?
番薯、鸡、鸡蛋依次入瓮,特有情调的打瓮暂告一段落。期待的是成果出炉,别下雨,别下雨啊,某友还在念叨着,我只要我的鸡熟,其他的,该熟就熟吧,那可是我的处女作啊。
几人围着瓮,有种要落泪的感觉,熏的。
某友说,千年等一回的,太阳起时我们准备东西,雨落时我们撑着伞,打着瓮,太阳落时,雨停了,火熄了,我们还在等着。
某友颇有几般文艺范地吟唱着:某个周末,我跟小明、小红、小亮去打瓮,不料天公不作美,下雨,细雨飘啊,飘啊……
再等20分钟,再等10分钟,现在倒计时,就开始找吃的了。有些急不可耐的感觉,眼看着,从天光的劳作,到天黑,都想着好好看成品出瓮的效果。
某友还在念叨着,我只要鸡熟,其他将就了。找吃的兴奋掩盖了原地的一直等待,更冲淡了雨突袭的无奈。一个鸡蛋,呀,破了,技术不高啊,经验不足啊。
鸡,鸡终于挖到鸡了。不急着打开,眼看快挖完,雨又来捣乱,还好能赶上点。该挖的清点也差不多了,某友说,快快,不找了不找了,有鸡就好了,鸡蛋也够了,番薯找不到的不要了。这雨下得突然,这声音来得更是急促。慌乱地收拾好东西,“似乎”成果累累的抬了回去,有些沉甸甸,那可不是一般的辛劳啊。出走时,一路走得真是泥泞,摸黑着走出了小树林,可恶的蚊子像赶人般,不停地在手背叮一下,冷不丁又在裤腿咬上一口。像落荒的浪人,仓皇出逃。
再累,再无奈,毕竟有收成,一切显得更弥足珍贵,值得。
某友说,鸡啊,鸡啊,是好吃才说好吃啊,不要摸着肚子说话啊,要摸着心口说啊。
齐声说,是真的好吃啊。彼此脸上挂着的笑,就如新鲜出炉的鸡、鸡蛋、番薯,来得热气腾腾。
雨还在下,在我们挥别的那一刻,选择了停下。所谓聚散有时,欢笑在后,意味还在嘴边,乐意已盈满心间。
打栗子趣记作文
秋天来了,秋高气爽。一天爸爸约我和表弟表哥到栗子园打栗子。爸爸把车开到了山脚下,我们兴高采烈的上山了。我们走着走着,看到路边有一根长长的竹竿,真巧啊,我们可以用它打栗子。
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山顶的`栗子园。爸爸和表哥负责从树上打栗子。我和表弟负责捡栗子。栗子果实青青的像卷起来的刺猬全身布满了刺。不小心就会扎到手。我碰都不敢碰,怎么才能扒出栗子呢?我试着用手扒,几次都没成功,后来表弟用石头砸我们才成功弄出了栗子,但有些被砸烂了。爸爸建议我们用脚(鞋底)在石头上轻轻搓,哎,这方法好,扒得又快又好,而且栗子也完好无损。我们就采纳了,真是“三个臭皮匠,定个诸葛亮”。一会儿我们都累得满头大汗,但心里很高兴。我和表弟还捡到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栗子,很快我们就收获了一大包栗子。
我们把栗子带到了奶奶家,奶奶帮我们煮了栗子,那栗子真好吃啊!又香又甜!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得很开心。
稻田记趣经典散文
布谷鸟,是一种候鸟,它往往跟着裙裾翩跹的春姑娘的身后,飞往我的家乡。跟踪而来的它一进入村庄,就会站在村头那新绿稀疏的的枝桠上,向着村庄的炊烟升腾处,不停地叫唤着:“布谷、布谷……”好像它害怕人们延误了春播春耕的时间和节气。
在布谷鸟的催促声里,尽管偶尔还会有薄冰出现在蜿蜒的小河里,忙碌的人们还是在午后的阳光下,将经过精挑细选的稻种,放在席子上好好的晾晒二天,去除霉气和尘土后,在傍晚时分浸泡在适宜的温水中。为了防止夜间温度的降低,老队长都会安排几个细心的人,去轮流值班,一旦温度偏低,就要及时地更换浸泡稻种的水,省事的人会在房屋中不断地点燃些碎草,一边为自己取暖,一边为室内升温。这个过程叫做稻种的“催芽”。
一旦金黄色的稻种身上出现白色的、细如芝麻的芽儿,社员们赶紧将从各家各户收集来的有机肥撒入田间,这些早已留下准备做稻苗田的土地,往往是在枫红菊黄时,就被老牛拉的犁给耕翻过来的,经过一冬又春的冰冻和风化,那些土壤变得十分疏松,粒小而均匀,人一走进去就是一行深深的脚印,有发酵过的面粉之感。在锹、锨、扒、耙的一番舞动后,再看那块土地,活脱脱就是写作“楚河汉界”的象棋盘,平整而规则。这样的土地,在农人的眼中无疑就是一块苏绣。
抽水机在柴油机的轰鸣声中,唱起了哗哗啦啦歌谣,将河中绿水扬起了白色的浪花,再通过欢畅的渠道,流进了干涸的稻秧田,发出了让农人怡情的旋律。一旦平静后,水,就将稻秧田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镜子,镶嵌在麦青、菜绿之中。假如你是有心人,就会惊奇地发现,那绿得如蓝的河水,一旦进入稻秧田后,就变成了白色或者说是无色。
假如你站在远处静观,稻秧田又会出现群鸟飞聚上空的现象,有的盘旋飞翔,有的则不断地俯冲水面,那白色的鹭鸟直接地站立水中,不时地梳理着自己羽毛……鸟儿的欢聚,定然会带来《百鸟朝凤》的旋律。为了搞清楚原因,止不住地要再回头去一探究竟,原来,蛰伏地下的虫子和钻到地面下的蝼蛄以及那些蚯蚓,实在经不住突然降临的“汪洋大海”的浸泡,或淹死浮起,或仓惶逃跑,所以引来了群鸟的欢唱,它们是鸟儿的丰美大餐。
浸泡二天后,社员才将水排掉,运来了“催芽”后的稻种,有经验的人拿起笆斗,舞蹈般地将它撒在田上,同样是那一双双手,再将早已晒干碾压成为细土的有机肥,仔细地撒上去,均匀地覆盖上去,看似隆起了许多,实际那只是薄薄的、大约只有二公分的一层。在提着喷壶的姑娘们均匀地撒完水后,四个小伙子各自拉着已经展开的白色塑料薄膜的一角,奔跑进稻秧田,从天而降地覆盖到每一垄上,然后再用泥巴压住了四周,咋看似一座座长方形的、低矮的蒙古包,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不要几天,绿色就将薄膜高举起来,也将薄膜渲染成为翡翠颜色,氤氲着绿意。当红色的太阳喷壶般撒下金色的毛茸茸的光线后,揭去薄膜后,那新生的稻苗拥挤着绿色,似一块块翠绿的地毯铺展着,发出夺人眼目的色彩。
抽水机再一次欢唱后,碧水缓缓地蔓进了稻田中,绿色上曳下染,浓得满地碧绿。绿色是生命的象征,更是怡情的色彩,一旦遇上,说不钟情,也是不可能的。
“庄稼壮,肥当家”这是一句农谚,说明了肥的重要性。但离开了不断的悉心管理,肥再多也是枉然。对于稻秧的管理,无论春耕春种怎么繁忙,也不管夏收夏播怎么紧张,社员总是十分细心的,总是惦记着稻秧的施肥、浇水和拔草等工作。虽然有专门的人去管理,但老队长还是一天去三次,密切关注着。
记忆中,我的家乡是1972年才开始种植水稻的,由于原本沿海滩涂的盐碱之地,也由于气候原因,一年当中只能够种植水稻一季,不过,在当地,水稻可以种植二茬,既春茬和夏茬。所谓的春茬,就是在秋风舞动时,收割后的稻田不再去种植三麦和油菜之类的植物,而是种植一些紫云英、苜蓿草一类植物,留着做绿肥之用。而夏茬的水稻,则水稻在霜染枫红时才收割的,收割后再种植三麦,一旦在蝉的鸣唱中收割了小麦,人们往往连三麦都不去脱粒,就开始抢着栽插水稻。
种植春茬水稻的稻田里,充满着儿童的乐趣。当每年的春茬水稻收割后,人们趁着稻田里尚没有干燥,就有那种扁齿的铁叉,去种植上紫云英或者苜蓿草,在中秋的节气里,稚嫩的新苗很快地覆盖了稻田,同时也为稻根保住了潮湿,而稻�
一个偶然的机会,被我们孩童发现了这些“再生”的水稻,于是在放学时分,经常回去采集成熟的稻粒,虽然每一个穗头上只有少许的稻粒,但集腋成裘,每一个冬季都可以收集几十斤的稻谷。去的次数多了,对那些稻田的情况几乎比老队长还熟悉。那些寻吃野兔成了我们追逐的对象,野鸡也成了我们的研究话题,特别是到春天,还会到处去寻找那些鸟儿的窝,由于它们在春天藤蔓足有一人高, 另外紫云英和苜蓿草的嫩头又是一盘春日不可多得的精美一碟,往往会去采摘一些回家爆炒。
当紫云英绽放并悬挂出紫红色的`小炮仗似的花序后,蜂飞蝶舞是不可拒绝的事,同时也引来了鸟语欢唱。就在这个时候,老牛拉着来自古远的犁,在扶犁人的信天游的歌声和啪啪作响的鞭声中,一趟一趟地耕翻过来,也将紫云英和苜蓿草翻进了泥土下,抽水机旋即送来水流,将稻田再次变成为的水泽。不知是清新的气息还是稻田里寄生着大量的昆虫,迅速引来了蛙声一片。
阳春三月的时节,气温逐渐升高,那些埋进水土中的绿色藤蔓,很快就浸染泥土,同时亦如墨水中一般,将稻田的水勾兑成为绿色。当老牛再次来到稻田时,看到近乎平川的稻田,高兴地四蹄奔跑,其后的耙很快地将稻田夷为均匀而平坦。
当耙平的稻田再蛙声等待澄清时,姑娘小伙子左手着拿腿上绑有门板(防陷),右手抓着剪短的茅草,一路唱着《九九艳阳天》,欢笑的来到了稻秧田里,一旦做到绿色之中,双手齐动地去拔稻秧,二手拔满后各自在水中摆动几下后,合在一起,随手取一根茅草扎成为一把,随即扔在身后,就在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上有些痒痛,用手一摸,才那里往往是盯着圆滚滚的蚂蝗。蚂蝗这个东西别看它二三公分的长,草秸一般,可一旦叮到你皮肤上,二个吸盘就会没命地吸食人体内的鲜血,假如你要是用手去拉,就是将它拉断也不会松开,唯一的应急办法就是使劲地扑打它,它才会松开吸盘。一个姑娘被它吓得大哭起来,其他人赶紧洗洗手脚发现自己的手丫或者脚丫也蚂蝗叮上了,抢先恐后地爬上岸,去想办法处理蚂蝗。
就在稻秧田乱成一团时,老队长大三步、小二步地跑到了现场,听说后,他呵呵一笑:我认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蚂蝗吗!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让每一个捏上一点按在蚂蝗身上,一遇到了盐,蚂蝗当即就松开了吸盘,滚落地面,如入油锅之感,不停在地面上翻滚,并吐出了吸食的鲜血,最后脱水而死。
蚂蝗被处理后,那些姑娘们再也不愿去拔稻秧了。消息传到大队卫生员的耳朵里,她迅速地背来药箱,给每一个人发了一小瓶叫做凡士林的药膏,并亲自示范地走进了稻田,才平息“蚂蝗”**。
稻秧拔好后,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迅速地将稻秧挑到了那块已经澄清的稻田里,扔进稻田的稻秧在打破镜面般平静水面的同时,也击起朵朵涟漪。
几根红色的尼龙线将稻田分割数个一米宽的长条后,一个个姑娘头戴草帽,挽起裤管后,一边卷起衣袖,一边走进了稻田,拿过稻秧,分在二手,腰一弯,头一低,双手齐舞地插其秧来,一棵棵稻秧很快的站了起来,站成了行,有站成为列,将绿色规整地分布,稻田的绿意也浓了起来。
插秧是一种“倒行”的作业,又跋涉在深及膝盖的淤泥之中,可见看似快乐却是一件劳累的事,可就是她们的劳累奠定了金秋丰收的基础,更是丰收的希望,也才有了日渐温饱的乡村,更体现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道理。
今天后,再看稻田,满目青绿,赏心悦目。成活的稻秧那特有的气息,很快引来许多昆虫的昼舞夜栖。只是它们的旋律和身影,让附近的青蛙看在了眼里,也乐在心里,纷纷前来享受丰美大餐。日夜繁忙的青蛙清净时,往往勢如虎踞,相嬉时,蛙声如潮。优美动听的蛙声,无疑是我们孩童无法摆脱的诱惑。于是,往往在夜晚拿起手电筒,三五成群地去捕捉青蛙,不经意间,发现稻田里还有更大诱惑的诱惑在等待着。
稻田的面积往往很大,一旦水稻正常生长后,除了那些田垄和渠岸外,几乎全部是水域世界,天连着渠,渠又通着沟,而沟又交汇着河,稻田的芬芳气息就通过这些渠道,被水传播到好运的河水,有好多鱼儿不惜跳过或者说游过那些很小堤坝,更多的是在稻田换水时,前来周游稻田,特别是那些喜欢夜间出没的泥鳅、黄鳝们,往往在夜色的掩护下,纷纷前往稻田去寻找丰美的食物。
发现稻田里有许多泥鳅、黄鳝后,我们就会一改初衷,弃渠岸,走稻梗,去捕捉它们,一个晚上总可以捕捉上三、五斤。就在我们乐在其中时,一天晚上正在我庆幸时,在手电筒的光晕里,一眼看到了一条长达二米多大花蛇,正高昂着头,嘴里的鲜红的信子不断地摆动着,发出“咝咝”的声音。我“啊”的一声,停止了脚步傻傻地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站在我身后的小伙伴,大叫一声“蛇”,拔腿就跑,一不小心,噗通一声,跌进了稻田。也许是他的声音,惊吓了蛇,望了一眼手电筒的光柱,迅速地钻进了稻田,逃之夭夭。但,从那一次后,我再也不敢去什么黄鳝了。
稻田,不仅是鱼虾蟹和青蛙喜欢的地方,也是蜻蜓喜欢栖息之第。每天的傍晚在一阵翔飞后,它们就钻进稻田里,栖在稻叶上,每天早晨,阳光晒干它们的翼翅后,又会盘旋在稻田的叶面上,去捕捉那些昆虫。它们的出没,又引来了它的天敌——鸟儿,虽然稻田的四周并没有什么树梢可供鸟儿的栖息,但为了美食——蜻蜓,它们不惜整天飞翔在稻田的上方,伺机捕捉蜻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自然界的规律。与此相似的事还有:比如鸟儿在高兴地捕捉蜻蜓,却冷不防地从天空中突然俯冲下来鹰,叼起鸟儿就飞向蓝天,而那蜻蜓的口中说不定还含着昆虫。
秋风舞动后,经过一夏的积蓄,水稻开始走向成熟之路。青蛙在吃饱喝足后,不再眷念稻田,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中,去寻找自己即将蛰伏的安乐窝。但青蛙是不会走远的,往往就在附近地方修建自己的洞穴,免得来年的长途跋涉。蜻蜓也将自己的后代留着了附近的沟沟坎坎里,完成了了自己的一世轮回。黄鳝在夜色的掩护下,还有那些鱼虾蟹一感到稻田里的水不在补充后,就慢腾腾地游回了沟渠里。只有那泥鳅很滑稽,不知道是它懒惰,还是它乐不思蜀,投机取巧地在稻梗的边缘钻出一个洞,藏身进去。
看到稻谷不断地走向成熟,那些鸟儿倒是欢天喜地起来,从早到晚,一直紧盯着稻穗从干瘪走向饱满,再从青绿色走向金黄。当稻田在秋风中掀起金色的波浪时,可忙坏了鸟儿,一会儿逐浪而行,一会儿钻进波浪中,一会儿又盘旋其上,一个个吃得肚饱腰圆。即使人们去驱赶它们,它们也会冒着生命危险与你周旋,毕竟稻田有她们享受不完的食量。
吃完了玉米、大豆的田鼠,看到满地金黄的稻谷时,可来了精神了,它们不惜远道而来,举家迁徙,将家搬进了稻田,并在稻田梗上,来了个“深挖洞,广积粮”,茂密的稻杆不仅可风雨,又使得它们有了隐蔽的活动场所,同时成熟的稻穗往往将稻杆压弯了腰,又便于田鼠偷盗稻谷。田鼠是一种狡猾的动物,它们的洞穴如同黄鳝一般,往往会有几个可供出入的洞口,而且内部结构有被分为起居室、仓储室,连它们的粪便也有固定的地方。田鼠还是动物中的仓储专家,被它们偷进洞里的粮食,即使在风雨中也不会霉烂变质。
即使是春茬的水稻,它的成熟也一般要到中秋节前后,秋夜的露水很重,假如你此时在清晨走进稻田,你会发现在其边缘或者上方,往往会有一张张大约30公分的晶莹的网,悬挂在稻杆或者叶子上,当你走进时才会发现,那是蜘蛛为了吃饱肚子的杰作。尚若你在夜晚走进稻田时,老远就会听到蟋蟀的歌声和那种叫做锯娘的伴奏,萤火虫还未它们准备了灯光。
霜染枫红、风舞菊香时,稻田褪去了所有的青绿色,变成为金黄的穗,金黄的叶,金黄的茎秆,早已憋足劲老队长一声令下,男女社员拿起一把把磨成为弯月的银镰,挥舞出“嚓嚓嚓、沙沙沙……”的旋律,金色的波浪夷平后,很快在牛拉的大车上被�
在收割稻子的时候,当时的小学都会放假数天,让学生们去帮助生产队捡拾那些遗落在稻田以及运输路途的稻穗,尽可能地做到颗粒归仓。
倘若,收割后的稻田准备明年继续去种春茬的水稻,那么,就会出现我在文章开始描写的那样,种植上紫云英或者苜蓿草。如果要调换茬口,则在数天干燥后,社员则要扛来扁齿叉,去一叉一叉地将它翻挖过来,这个时候,那些懒惰的泥鳅就倒了霉了,一个个往往被翻挖出来。看到活蹦乱跳的泥鳅,我们孩童往往会拿起罐子,去将它捡拾起来。倒不是为了吃它,而是为了家中的鸭鹅和猫狗(那时候当地鱼虾蟹很多,没有人去吃泥鳅)。
小镇记趣的优美散文
妻在县城工作之前,是在某个镇上的小学教书。
记得那时,每逢放假,自己竟有点也“情不可迫”。亦从千里之外的工作地,忙不迭地赶往妻所在的那个镇子。那是至今都令我些许难忘的一段岁月。
小镇刚好地处108国道的一侧。这给小镇也带来了诸如交通人流往来等许多的便利。我在渭北乡里还念小学和初级中学的那阵子,虽然早就耳闻也间或去过几趟小镇闲逛,却总是来去匆匆无暇从容欣赏小镇的一切,那似乎多少也显得耐人琢磨的街容与街貌。甚至是用自己比较悠闲的脚步,惬意般踏遍小镇的角角落落里。
因为妻子在这座方圆之内,除过县城以外,还算繁华几多的镇上上班,我的整个心思似乎与这座小镇也贴得更亲近了。可以说这座小镇就是依着当地的村子而建,也依托着村子的地理交通优势优先发展起来。我的一位本家亲属,我叫五爸的,身体从小就患小儿麻痹,走路总一瘸一拐的。凭着当初所谓的'远见卓识,眼看着小镇不断发展的无限天赐的机遇,竟也利用自己在小镇修表谋生期间,就很有眼光地掏钱买下小镇步行街的几间露脸的铺面房。现如今也是坐享其成自己的利益了。
那些年,我总像一只不知疲倦与饥渴的鸟儿,来回奔波在故土与高原之间。等到连续经历了一天一晚上的汽车加火车的行程,翌日却还要搭乘汽车努力再往渭北故土的方向进发。等到再次见到那座日渐熟络的普通小镇,眼前的疲惫之感也即刻化为乌有,而被即将见到妻子的兴奋与紧张消解得不留丝毫的痕迹。
我的匆忙来到,往往打乱了妻子还没放假的收尾工作。我从未体验或也深入了解妻子在小镇的工作与生活。也借着提前到来的机会,着实体会了一番妻子在外表看似繁华的小镇却“埋藏”着异常辛苦劳累的教书生活。
记得那是整个大冬天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日子。妻子依然忙忙张张地度过了一天,却还有许多的“任务”似乎没完成。第二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跟操和上早自习,一天的忙碌教学重担接踵而至,容不得些许马虎与歇息。我也跟着妻子早点起来,急忙去学校灶上给暖壶装水。是在烧了一大锅看似已烧开的沸水里,用一只勺子一勺一勺,深怕也被烫着般的小心的往壶里头“传水”。妻子的学校男少女多,我总是一言不发,也有些羞怯或不好意思,在那口锅台边打水。感觉那些女老师都用“别样”的眼光在打量或审视我。至今回忆亦觉得是充满趣味的“细节”。
我算是初来乍到,除了提起的五爸仍旧在小镇谋生也全然无任何熟人。妻子性格活泼,周遭人缘不错。我那时也跟着她经常一起去逛一家名为“鹏飞超市”的商铺。后来竟与买杂货及食品的那一家几口关系亦相处的十分不赖的样子。
尤其遇到逢年过节的美好日子,小镇的乡土气息异常浓厚。平日里也似乎寂静得鸦雀无声般的小镇冷清的街道,突然在一瞬间就充满着乡下人拥挤买卖的欢喜热烈的景致。那种人流攒动的场景,亦会勾起曾经在渭北求学的那些日子呢!
夜宿兴隆――南行记趣散文
八月十五日下午,我们赶至兴隆,住在一个名叫“温泉山庄”的地方。山庄后院有个温泉,池子不大,咕嘟咕嘟着水泡。阿丽说那水脏,让我们别去。
兴隆是个镇,正在建设中,很多建筑都还未完工,到处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象。阿丽一路上兴致勃勃地推介兴隆的泰国人妖表演,但我觉得人妖有违人道,发自心底的厌恶,表示不去。同行者,大都和我有同感,只有几个小孩热烈响应。但见我们大人不发话,虽然显得失望,但也还是乖巧地不再吵闹。结果,惹得阿丽很不高兴。不知什么原因,一路上阿丽反复告诫我们,说兴隆这地方“三不管”,治安特别乱,让我们晚上别出去。并威胁说,出了事不负责。吃旅游餐,肚子里那点油水几顿就被刮得差不多了,嘴里还真“淡出个鸟来”。我们决定自己负责,去夜市吃夜宵。
天还未完全暗下来,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溜出了山庄。山庄在镇子的一端,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决定步行。
从山庄到镇子里的那段路,损坏得厉害。路上大坑小坑的,到处都是灰土。汽车驶过,搅起一路烟尘。路边的行道树,商店,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一路上,看见很多像我们一样的游客,往镇子里去。看来,这旅游餐都大同小异,吃着难受,不吃更难受。难怪老人们常念叨“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的。去镇子的游人络绎不绝,想来兴隆的治安未必如阿丽说的那样差。我们心中的疑虑,也就完全放下了。
此前,我从未见过像海南那样的'天空,蓝得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执着。就连偶尔漂泊天空的白云,也像在海水里漂洗过一样,洁净得让人不敢逼视。触景生情,设想自己如果生活在海南这样的地方,想来连心都应该是纯净的。于是,浮想联翩。有一天老了,在海边的渔村,找个地方寄居,安度晚年,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么?
海南的确热,但并不是传言中那样,不燥,也不黏。我猜想,或许与季节有关。
夜市规模不小,华灯初上,宛如白昼。街道还很新,让人感到舒服。熙熙攘攘,南腔北调的,十分热闹。看来宿在这镇上的人还真不少。我们找了一个名叫“川妹子”的夜市,满满荡荡的桌子,挤满了人,热火朝天。我们被安排在一个角落就坐。心想既然叫“川妹子”,那肯定合我们的口味。未点菜,馋虫已经不安地蠕动起来。
透明的橱窗中,满目生猛海鲜。大家一商量,都觉得既然到了海南,就应该尝尝南海的海鲜。海鲜品种多,很多东西怪模怪样的,从没见过。每一样,都价格不菲,挑去挑来,选了一种价格能够接受的叫“美人腿”的海蚌,但一只仍要发十来元。谁知等了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后,我们都傻眼了。撬开的蚌壳里,有指头大点的一团白腻腻的肉,状如腿子,腥味刺鼻。一吃,半生不熟的,难以下咽。再看邻座的人,却将这些东西吃得有滋有味,咂咂有声。几位女同志,怎么劝就是不动箸。扔了可惜,更怕人笑话。我屏着气将一只吞进肚里,猛灌了几大口啤酒,但仍觉得恶心不已。据说,海南人吃海鲜,讲究原汁原味,就是这样吃的。
狼狈地离开“川妹子”,但肚子仍没填饱。几个小孩,不像我那样挑剔,看见烧烤摊子,各自要了几串,就大块朵颐起来。我见到一个叫“川味鲜”的摊子,见有海鲜面条,决定再去冒冒险。另外的几位,却兴味索然,断言味道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要了一碗海鲜面条。面条端上来,我再一次傻眼了。一大碗面条上,卧着螃蟹、吓、贝、小鱼。螃蟹和虾,依然张牙舞爪的,狰狞可怖。刺鼻的腥气,搅得胃直翻。我强自镇静,极力想象面条的美味可口。深吸一口气,将面条送进嘴里,囫囵的吞了下去。看着伙伴们幸灾乐祸的样儿,我强忍住恶心,挤出笑,夸张地吧唧着。服务员殷勤地询问味道怎么样,我大声叫好。可是,无论我怎样想强充好汉,胃就是不配合,勉强吃了几口,只好作罢。
出了洋相,我们一路调侃着回旅店。道上有出租车招揽生意,说不远处有一个有名的温泉,泡一下很舒服的,问我们愿不愿意去。我们一商议,反正已经出来了,时间还早,泡泡温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大约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温泉。买了票,我们几个男生就迫不及待地跳进温泉池子,享受起鱼疗来。
池水很干净,温度也不高。刚赤身浸在水中,一群寸许长的小鱼并附在了身上,痒酥酥的,既难受,又舒服。大抵这就是“痛并快乐着”的那种感觉。小鱼儿越聚越多,一会儿,全身上下密密麻麻地都是鱼。据说,这是一种热带鱼,可以将身上的死皮除掉。看着鱼们兴高采烈的很享受的样子,我忽然迷惑,是我取乐于鱼,还是鱼取乐于我呢?
动一动身子,鱼儿迅速散开,但瞬间又聚成一团。它们像训练有素的服务行列的人,不肯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你走到哪,它们就跟到哪。不知是我体肤上的死皮多,还是鱼儿特别喜欢我这种内地山里人的味道,鱼儿多得让我恐惧。
偶尔游来几条稍大的鱼,撮一下,如针扎一般。这种鱼,似乎自知不讨客人喜欢,因此行动鬼祟。于是猜想,如果是被更大的鱼撮,不但不好玩,恐怕就是一种难以忍受的酷刑了。其实,任何事都有个度,就像这用来浴疗的鱼、温泉。
泡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来到盐池。雪白的盐池里,男男女女都只露出个头,很安静。盐是粗盐。我们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也把自己埋在盐堆里。一会儿后,浑身就开始流汗,脸上瘙痒难当。手上沾满了盐,不敢用手擦拭,只好忍着,但越忍越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二十分钟,便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龙头下,冲了个透。
这地方的温泉池子很多,每一个池子的浴疗的功效都不同。有的池子温度低,有的池子温度高,有的池子的温度合适。池水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池水氤氲,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我们见到池子就泡,也不管它到底是治啥病的,图的个新鲜、好玩。
有糕点,水果,饮料,是免费的。要了一份,吃完便又跳进一个大池子里,闭目养神。沉浸在温泉里,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泰,有如梦幻。人真是太会享受了,享受是这样的使人快活。想想平日,那真叫白活,可笑得很。
本想还陶醉一会儿,一看九点多了,回去晚了怕进不了山庄的们,况且明天也还有新的旅程。几个孩子还未尽兴,非要再玩一会儿,赖着不走,只好下命令。梁园虽好,却非久恋之地,迟早都得离开啊,这个道理相信他们迟早会想清楚的。
十点左右,我们才一身慵懒地乘车回到酒店。但那一晚,却睡得特别香。
钓鱼记趣散文
因居住小区就在河边附近,因此我有很多户外活动大都在河边。
这条河是贯穿市区三条河之一,原先也只不过是雨水充沛时才称其为河、旱季无水时只是一条长满杂草的宽沟而已,十多年前市内花大气力进行了改造,如今河两边不仅移栽了多种珍贵的乔木、灌丛、花草等,除了严冬外,三个多季节居然都能看到有植物在开花。河内一年四季基本保证都有水,当然,河水属半流动型的,以桥为单位设闸,不定期放水蓄水,因此基本做到了河内有水且能保证水质,因而河里不仅生长着很多鱼虾,而且在秋后初冬季节,宽阔的河面上还会出现一只只罕见的不知从何处迁徙而来的野鸭子。
在河边休闲的人们,可以说千姿百态,遛鸟的、唱歌的、跑步慢走的、发呆的,当然,钓鱼的最多。
一年四季当中,只要不是冰封河面,河边在某些位置总有钓鱼的人们,每当我走到他们身边,我都会对他们多看一眼,偶尔也会驻足观望一下他们的收获。很多时候我面对他们时都感叹不已,不是因为他们钓了多少鱼,而是看到他们的各款钓鱼装备。
可以这么说,他们的钓鱼装备简直让我大开眼界,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比如单说钓鱼杆,种类和型号繁多,大多以涂胶碳纤维布经过烫接、缠绕、固化、研磨、抽漆等十几道工序制作而成,俗称碳素钢钓竿,低层次的垂钓者,手中只有一根,而且从钓竿外观也看出是廉价品,干瘪短小的杆包扔在一边,脚边放着一个塑料小桶。但有的垂钓者却另有一番景象,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便可以看到他身边如迫击炮般斜立着的巨型杆包,此包制作豪华高档,彰显包内多只鱼竿的档次和价位。与其匹配的鱼护、鱼护包、钓椅、钓箱、夜钓灯、抄网、支架等配套设施更是琳琅满目,更还有八字环、连接器、太空豆、漂、饵、漂座等钓鱼必须小物件。当然了,据说还要携带备用主线、子线、铅皮、卷铅板、起鱼器、挡针、竿止、剪刀等,我曾经思忖:你这是来钓鱼呢还是来搞器具展览呢?
我还曾见过,有一位小哥居然不合时宜的扛着一根长竹竿来到河边,引来人们另类的目光,也别说,他还真钓了几条鱼。
在众多钓鱼人群中,还存在很多另类钓鱼者,确切的说,他们是网鱼者。
他们不用钓竿,用一根线系在一种特殊的网子放入水中,这种网子网眼很小,长方或长桶状的,两头有孔,鱼易进而不易出,还有一种是筛状的,提起来像一把倒扣的伞,这几种鱼网不仅能捕到鱼,还能捕到很多小虾。
有一次妻子看到我欣赏和羡慕众多钓鱼者,说:假若让你长时间坐在这儿你肯定会不耐烦的,更不会钓上鱼来,我说那不一定,我当年也是一个钓鱼好手,嘿嘿,她撇嘴道:吹吧。
当然,我的钓鱼经历,是已经过去很久远的事了……
我老家村子不大,不足百户人家,在村西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库。
这个水库是人工开挖的,它的四周都是宽阔整齐的大坝,坝外是农田,不远处是其它的村庄。
水库的蓄水方式除了西边有一条小河流入雨水外,主要靠村东头的一条河,河里不定期放水,每到放水时,村里便启动地下压灌装置,将河水注入水库。那时的气候似乎比现在湿润些,大旱情况极少,因此,水库中基本上都有水,我们村里的庄稼,都是靠水库里的水来解除旱情的。
一般情况下,水库水深大约在两米左右,最深可达到三米。水很干净,里边有鱼,到了有些季节,会出现一些钓鱼者,这些为数不多的钓鱼者基本上没有一个成年人,大都是些十几岁左右的半大孩子,当时的人们大概不懂时下流行的'“休闲”理念为何物,再说了,成年劳动力呆在农田里劳作才是常态,如果有谁坐在水边钓鱼会被乡邻讥为二流子不务正业而贻笑大方的。
当时钓鱼,鱼竿绝不可能是什么能抽拉好几节碳素钢的,而是找一根架蚊帐用的细竹竿,系一根绑黄烟叶的纯棉线,将一枚缝衣针在煤油灯上烧红,然后用钳子将烧红的针尖部分弯曲成钩子状,一个鱼钩便完成了。鱼饵呢?也是现成的,到地头堰边潮湿的地方挖一些小蚯蚓,装在一个小瓶里,用时取出一条用手指头掐成小段穿在鱼钩上就行,浮子(鱼漂)取自高粱杆的内芯,别小瞧这种浮漂,浮力是极佳的。
我也是这些孩子中的一个,而且我每次都能钓到鱼,虽然这种鱼钩(无法制成倒钩)钓不到大鱼,只钓些十几厘米左右的小鱼,这些鱼也很少有人吃它,大都用容器装回家养在缸里,让家里的花猫或小鸭小鸡慢慢享用。那时,我家菜园里种着很多蔬菜,我还学到一种捉蚯蚓窍门:将一些大蒜捣成泥加水后浇到芹菜等畦子里,地下的蚯蚓会被辣的立刻钻出地面,那样会很容易捉到蚯蚓的。
往事如烟,转眼间几十年过去,童年趣事难以忘怀,也有很多年没再到那个水库看看,对水库的美好印象只存在心底了。
现在每次看到这些坐在河边钓鱼的人们,心湖里有时也会泛起阵阵涟漪,垂钓,也是蛮有意思的。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为何不自己造一个捕鱼网呢,看看宝刀是否已老,妻子坚决反对,说:先不说你做的网能否捕到鱼,一个现成的才十元左右,你做一个劳动成本忒高,你有那功夫还不如干点别的,得不偿失!
我说,现在流行DIY,自己动手,这是寻找快乐的一种途径,我喜欢自己做一个。说着便放下手中其他事宜,开始了制作渔网的大工程了。
我先用竹条精心制作出几个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圆圈框架,然后将卫生间里备用的搓澡蓬松呢绒球拆开,呈现出弹性极好的筒状织物,孔眼大小适中,而且色彩典雅,将这网子细心缝在各竹圈上,底部密封,上部留孔,提起来像一个漂亮的灯笼,放下后会自动缩叠成一个汉堡状方便携带和存放。
我将它提到河边,吸引了众多的眼球,有很多市民还问我从何处购买的,我对自己的小创意有点自鸣得意,虽然前后用了近两天时间,惹得妻子嘟囔多次:你这劳动成本要买多少渔网啊。
第一次捕鱼时,在网里放进些馒头和面包,不曾想,这些食物漂浮力极强,很快通过上方的小孔里漂到水面上,吸引了大量的鱼群在抢食,而渔网内空空如也,哪有傻鱼会钻入无饵的空渔网内?第一次以失败告终。
第二天,我学着别人那样将一些熟骨头之类的东西先用另外一小网装好绑在大网中,沉入水中坐在岸边等鱼进网,可是我耐不住心急,几分钟提起来看一看,折腾了个把小时,我就厌倦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提起笼子一看,居然有一条二三厘米长的小鱼,我们俩都笑了,乐的不得了,然后将小鱼抓出来又放水里了。
从那次以后,我将这个工艺品样的捕鱼网放到地下室,至今已好几年了,那天还看到它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落满了灰尘,我的心里反而泛起一阵阵温馨情愫。
现在的人们休闲有多种方式,各随人意。没有那一种是不可取的或值得推崇的,只要不违反法律、不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和不安全因素,一切休闲方式都是合理的,比如我花两天功夫只做了个精美的渔网而没有捕到鱼,但也曾经快乐了好几天。
番薯记趣优美散文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从记事起便与番薯打交道,是吃着番薯长大的。十七八岁参军到部队,当水兵过“海灶生活”,美味佳肴,唇齿留香。回地方进广播电视文化部门工作,又赶上改革开放,生活迭起嬗变,好日子也“与时俱进”。但不管是在贫寒的岁月,还是衣食无忧的时代,曾经作为特定历史时期农家半年粮的番薯,一直没有退出我记忆的屏幕。
故乡的村名叫番园,那个地方土地肥沃,种的“关公红”、“小叶仔”、“日本薯”等番薯品种质优量高,人民公社化时期就闻名遐迩。每年清明前后,番薯便陆续进入收获期,挖番署也就成了农家人收获希望的“开春曲”。那时的田洋里,人们来回穿梭,嘈杂而又热闹。番薯地里也藏着我们童年的欢乐,小时候,我与村里的孩子们也常常到番薯地里去嬉耍。我们有时拿薯蔓当拔河绳;有时玩“打仗”游戏;有时用薯蔓“加工”圆圈,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当“项链”。
番薯“上春”,鲜番薯粥也开始进入农家人的“生活圈”。这里的农家妇女格外的忙碌和辛苦,她们为了不误白天生产队“出工”。每天总是伴着晨鸡啼唱,就要开始操持一家人的早饭、午饭。当时农村尚无电灯照明,农妇们便点着小煤油灯,持刀拿砧,将昨天晚上洗净的番薯摆在竹制的簸箕里逐个剁碎,叮咚声此起彼伏的,犹如弹奏一首美妙的晨曲,给黎明前的乡村凭添了不少的'生气。
番薯“上春”,番薯的加工贮藏是一项费心血、“多科目”的综合工程。加工前夜,家家户户都十分注意收听县、公社有线广播站的“天气预报”。如果天气正常,乡亲们凌晨二、三点就开始起床加工。微弱的煤油灯下,在刨薯板上,妇女们刨薯的手像长着眼睛似的,有条不紊刷刷地刨薯,像操纵一台熟练的机器,绝对不会出半点差错。天快亮的时候,农家人手提肩挑将刨好的薯片撒到沙滩坡地里晒。日落西山又是一派繁忙景象,农家人“全民动手”,纷纷拿着箩筐到坡地里把晒干的薯片收回来,逐片选择分类,第二天再晒,然后,打成碎片,放在缸里收藏。
番薯“上春”,孩子们最开心。早晨上学的路上,他们用稻草芯串连着番薯,提在手里,边走边吃,有说有笑,春风满面。“农家包子”成了孩子们上学路上的“营养餐”,一道特别的风景。
做番薯粥,我的母亲很有一套,做饭的前一天晚上,她总是精心挑选硕大的饱满的番薯洗得干干净净,次日早上做粥前还要用小刀去掉番薯皮,接着用铜刨刨成细长状,再加工截短,然后把浸湿的大米舂碎一起煮。这样煮出来的粥均匀,粘性好、口感香,稀稠适中,味道美。长大后当了劳动力,在炎热的夏天从田间劳动归来,吃着母亲为我们精心熬的番薯粥,解渴解困,疲劳顿消,犹如咀嚼仙境甘旨,“爽”透全身。收成好的年景,母亲还会将番薯磨成番薯泥,过滤加工成番薯粉,番薯滓用于喂猪。番薯粉则贮藏作为我们肚子饿时制作粉汤的“备用品”。
改革开放前,农村实行“工分挂帅”,搞“穷过渡”。我家也与许许多多生活在农村的人一样贫困,一样过着“苦日子”。因此,母亲常常在公家农活收工后,顺便在地里扯上几把番薯叶带回家,炒给我们兄弟姐妹做为下饭的菜。说来也怪,也许我从小爱吃番薯的缘故,“有这碗酒垫底”,我从孩提时代直至今天都很少生病。
前几天,母亲从乡下给我带来的十余斤番薯鲜和一袋番薯干,心中情不自禁泛起一种温馨愉悦的感觉……
闲情记趣随笔散文
巾帼不让须眉,喜交八方有志之士;柔情可似细水,乐助形单影只之人。生性活泼开朗,粗中有细――我之姐也!
四年前,粗枝大叶地我在一次夏令营邂逅姐,健忘的我十分理所应当地把她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姐风闻此信,当真怒发冲冠,号令“江湖之士”追杀于我。
一日之内,庭院之间风气云涌,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时暗流涌动,一切在紧鼓密锣中悄然施行,拔剑张弩之势如黑云压城。终于,在姐一声令下,大战一触即发。我自知理亏,不敢恋战,且战且退,东逃西窜躲厨房,但姐却以“上穷碧落下黄泉”之势紧追不舍,一时庭院鸡飞狗跳,江湖人人自危,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平日随我谈笑风生者,竟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冷眼旁观,一幅“我不认识他”的样子,真是气煞我也!更有甚者,竟临阵倒戈。呜呼,大势已去,我以手敷额,长叹一声:“此姐之威,非战之过也!”
姐御驾亲征果非同凡响!不得不服姐之神通广大!我在姐严刑逼供之下,屈打成招,“俯首称弟”。姐洋洋得意,广而告之。此战史称:“征弟之战”。姐之威所向披靡,神鬼莫敌,姐之爱亦润物无声,沁我心扉。萦绕耳绊的问候,天真灿烂的笑容,活泼可爱的言论。平平淡淡的十几天,让我珍惜一生。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转眼,夏令营已经快结束。老师一反常态,开仓济民,广发零食。众人似饿狼扑食,蜂拥而上,大有“不夺零食终不还”之势。我淡薄名利,又兼势单力孤,未为其所动,正欲离去,忽然耳畔传来姐的声音,我蓦然回首,那姐正在零食最多处,满载而归,脸上带着一贯的洋洋得意。我忍俊不禁,姐本想怒斥,但见我“一无所有”,似 ”我大笑,眼中却难以察觉的闪了闪泪光,“好!”
那晚,月明风清,天上繁星璀璨,齐坐天阶赏仙华,伴友观尽尘世悠悠。许多朋友一起谈天论地,那种浓浓的友谊,很难忘。谈得兴起,姐道:“弟,看姐多么爱你啊!”旁人愕然,我却深明姐意,大笑:“得友如此,夫复何求?诗性既起,何不作诗?”我起身望月,略一沉吟道:“机缘巧合误认姐,日久天长情弥坚。友若本直何须掩,明心见性本心现!雄风甚若巾帼势,柔言更似细水连。漫漫人生知音少,为何聚散又圆缺?携友惆怅问明月,明月无言胜有言。姐,珍重,或许他日难再见,心若相连胜相见!”
我姐之事万千多,寥寥几笔略记焉,闲情记趣几言叙,茶余饭后,聊以畅谈焉!
弟弟记趣散文
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是弟弟教会我的。胖乎乎显得很有劲的弟弟把着后座,我爬上自行车,车扭了几下好歹动起来,心里很害怕。弟弟说,你只管使劲蹬,我会一直扶着,车不会倒。我就使劲蹬,车一跑快,变稳了,我不敢回头,以为弟弟一直在后面扶着。绕了半圈,看见那个小胖子站在路边傻笑,一着急一害怕,车倒了摔了下来,好疼。
弟弟从小就有一群“死党”,说是“共患难中”得来的,到现在他女儿都上高中了,那群“死党”还拖儿带女地来往着。武定县城当年很小,一条主街道走个来回也就是十来分钟。他却可以和“死党”们消失一整天不见踪影。我曾经很好奇,让他带我一起去玩,小胖子满口答应,有一天一大早趁父母不注意带着我就溜了。要不是跟着他,我从来不知小城里有这么多的小巷子,七弯八拐的。来到一条河边,他让我在这等他,说去看看有个朋友在不在,然后见他走进一条小胡同消失了。我在原地等啊等,不见他出来,就小心地去探看了一下,才知那小胡同前面又是个七弯八拐,哼,小胖子把我甩了,当时恨他恨得牙痒痒。晚上他很晚回来,带回一大缸金黄的锁莓,放在我面前说,吃吧。锁莓是野生刺丛上结的小果子,酸酸甜甜,很好吃,要费很大劲才采得到,他的手胳膊上到处都是划痕。这晚由于他不看书不做作业再次消失一整天,父亲严厉地把他训斥了一顿。
弟弟是家里最小的,却是最早离家上学的。记得那个似乎会永远无忧无虑玩下去的小胖子当年就要离家时,心里很是不舍,不知还没长大的他如何独自照顾自己。那时常会收到小胖子写来的信,每次不会超过半页纸,把家里每个人都问候完,外加一句:我一切都好,信就结束了。从不提及独自在外的冷暖,字迹倒是渐渐工整。
也就是那时,我才从弟弟那里明白,时间和空间是阻不断“死党”们的来往和情谊的。记得有一次假期后他该归校的'前一天,早晨出去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凌晨回来了,说是帮朋友押车跑了趟运输,他那朋友才第一次独自出车,他们把货安全运到了200多公里(那时没有高速路)的地方才赶了回来。父亲根本顾不上离别的情绪,又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直到了赶早班车不得不走的时间,弟弟在父亲的骂声中垂着头胡乱收拾了点行礼,我们慌忙送他去赶车,碰巧又遇上他小时候的一个伙伴也坐同一班车。弟弟的那个伙伴第一次出门上学,小小的个子带着巨大的行礼,没有家人陪同。弟弟二话不说,又爬上了长途客车高高的车顶(那是那时长途车的行礼架),帮他几年未见的伙伴绑好了行礼。车开动了,灰头土脸的弟弟不忘透过车窗笑眯眯地跟我们招手道别。
经年过去,我们也陆续离开了家,渐行渐远,不知不觉弟弟已长得高大帅气。他毕业后回到了县城,我们毕业后在不同的城市工作,才开始的几年并不安定,四处飘荡。这期间弟弟进了县里筹建的一个工厂,和一群和他一样年轻的同伴,削平了一个山头,修了几十公里的路,建起了厂房,运来了设备,掌握了一手过硬的焊工技术。那时的他们,曾经是穿着破旧工装在县城里笑容最灿烂的一群人。当时的他们应该是怀揣着美好的梦想,在厂区日夜奋战,挥洒着青春热血。他作为焊工,曾因连日连夜工作导致眼力短暂失明,被同事们送了回来,全家急坏了。父亲带他到处医治,亲戚朋友打听得一个偏方,说用新鲜的母乳涂抹眼睛能见好。一个在山里生活的亲戚听说了这个事,抱着奶娃就赶到了我家,每天悄悄地挤出乳汁交给我母亲,在弟弟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他涂抹清洗眼睛。三天后,他那红肿的眼睛敢见光了,慢慢恢复了视力。山里的亲戚悄悄离去,弟弟穿上工装不顾劝阻又投身到了工厂火热的建设中。
后来,工厂经营不善,很长一段时间发不出工资,他们坚持和抗争了很久,最后他愤然辞了职,经起了商。随后结婚、生女。常会有亲戚朋友和曾经一起奋斗过的同伴有事找他,不管多烦难的事,只要在理,他从不多言,只古道热肠立马出手相帮。头几年经商赚的钱一多伴接济了开口找他的人,多是当年工厂的同事。旧朋友来往着,新朋友不断。他变得忙碌,却不再贪玩。看他的生活,总让我想起那几年港片里描述的那种荡气回肠的义气哥们。
他骨子里并不爱经商。闲暇练就一手好厨艺,养了一庭好花草。偶尔还会露几手焊工的手艺,焊出错落有致的漂亮花架,上面栽培形态各异的山水盆景,真不敢相信粗枝大叶的弟弟能做出这样精致秀美的东西来。后来不知怎么又有一群人乐意招之即来地跟着他,他带着他们四处做一些小工程,同样很辛苦,却发现他们很快乐。工程很小,常常活干完很久款项都不能到帐,但他从不拖欠伙伴们的一分钱,活一干完,他马上垫付工钱,让每个人乐滋滋地先回家,由他一人慢慢应对漫长的结算过程,个中心酸只有他能体会到。隔三差五这些跟随弟弟的人总会带着自家的腌肉火腿来找他喝个酒,碰上杀猪宰羊,总是千方百计邀弟弟去,他们用朴实的方式与弟弟相处着。
现在,我们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儿女,各自在社会上安身立命,父母年事渐高,弟弟守在他们身边。只要我们回家,不管多晚,弟弟都要做上一桌好吃的饭菜等着。常常会有他的三五好友不请自来,我们就一起在小院子里、花树下,喝酒聊天,眼前晃悠着各家渐渐成长也一样相亲相爱的孩子们。当年严厉的父亲也常会和我们一起笑谈过往,酒微酣时,笑呤呤地举着小酒杯说,做父母的盼望孩子成器,并不是非要他出人头地做成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懂得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有情有义、爱生活,就好。
童年记趣的散文
一、“特供”烧饼
一九五九年夏,正值困难时期,我跨进了扬州二中的校门。每天请晨,我就着咸菜,喝一碗稀粥。匆匆赶往位于城西粉粧巷的学校上学。那碗粥可顶不到中午,没到第二节课下,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及至放学,饿得嘴里都直冒酸水。父母见我瘦得尖嘴猴腮的样儿也心疼,但兄弟姐妹多,也没法给我开小灶,只得每天早上,悄悄地塞给我一两粮票、三分钱,让我在街头的烧饼店里买一块烧饼,作为给我的“特供”待遇。那散发着芝麻味的烧饼捧在手上,真香啊!我哪舍得几口就吞下肚去。我一路走着,一路吃着。先撕下烧饼的底层,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吃完底层,再慢慢吃中间的瓤,最后,才把最好吃的洒着芝麻的烧饼面吃掉。这小小的一块烧饼,我可美美地吃了好几里地呢。
二、分餐囧事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三年困难时期,天灾加上人祸,全国陷入一片饥荒之中,姐夫的安徽农村老家已传来饿死人的消息。我们城里人家,粮食尚按计划供应,不至于到饿死人的地步,但饿肚子的滋味,那几年,我们是尝够了。最后,父亲决定实行“分餐制”,以保证家里的米缸到月底时,不至于空空如也。
这“分餐”的大权,由在家里拥有绝对权威的父亲执掌。每天,父亲上班前,都要完成这件大事。我们家八口人,每人固定一只搪瓷碗,放入多少不等的'米,交由母亲上锅蒸熟,不管你吃饱没吃饱,反正就那么多。至于“分菜”的差事,多由大姐承担。每到中午开饭前,几个弟妹围着大姐,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桌上的几个菜盘子。当然,谁都想挑多一点的那盘,尽管,那盘里除了包心菜,也没啥其它好菜。那调皮的四弟,为分菜不知哭了多少次,总说大姐偏袒我,给他分得少。四弟吃着哭着,真是太可怜了。
那时的晚饭。几乎天天都是大麦面粥。夏天,粥煮好后,也是“分餐制”,每人一碗,盛好了凉着,那四弟中午就没吃饱,便时不时地偷偷钻进厨房,端起自己的那碗粥,喝上一两口,没多会儿,那碗粥就全下肚了。待到吃晚饭的点儿,爸妈见他的粥碗已空空如也,叹口气,只好从自己的碗里倒出一些给四弟。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我们见了四弟,便说起当年的这些囧事,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不过,这笑声中多少还带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三、生日饺面
小时候,我们家兄弟姐妹六个,人口多,收入少,家境十分困难,平日皆是粗茶淡饭,就盼着过年、过生日,能吃点好吃的。那时,每逢我们过生日,母亲总会到附近的蒋家桥饺面店下一碗饺面,算是给我们的生日礼物。记得我大约六、七岁的光景,我又盼来了自己的生日。早晨起来,母亲给我端来了一碗粥,我撅着个小嘴,就是不动筷子:妈,我要吃饺面。母亲大概也忘了我的生日,对我说:煮好的粥不吃,吃什么饺面?我也没言声,只是委屈地抹起了眼泪。暴脾气的父亲在一旁火了,抄起鸡毛掸子就是一顿臭揍。我哇哇大哭,哭到最后才冒出一句话:我今天过生日!父母这才恍然大悟,心疼地赶忙给了我钱,让我自己去买饺面。过生日想吃碗饺面,居然招来一顿暴打,这在今天,那些小皇帝、小公主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在五、六十年前?,平常百姓生活十分拮据的时代,却是件非常平常的事,至今想来心里还不是个滋味?。
四、檐下黑影
炎炎夏日,住在老宅里的孩子们怕热,便在堂屋里搁上竹床,铺上凉席过夜。一天,我一人睡在竹床上,面向天井。一觉醒来,朦胧中,只见一个黑黑的人影悬挂在屋檐下,上身穿着衣服,下身穿条裤子。我浑身汗毛直竖,这不是人们常说的吊死鬼吗?我吓得心咚咚直跳,一动也不敢动,只盼着天快点亮。我用床单从头捂到脚,闭着双眼,心中默念着;天快亮吧,天快亮吧。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我大着胆子睁开眼一瞧,自己都忍不住乐了。这哪儿是什么吊死鬼啊。屋檐下挂着的原来是扬州家家户户旧时常用的晒衣服的“万马钩”。那是一根留着许多枝杈的竹竿,上有铁钩,挂在屋檐下,用于晾晒衣服。夜色中,猛一看,真像一个吊死鬼挂在檐下。这自己吓自己的事,已过去了五十多年,至今忆起,还令人捧腹。
五、阁楼惊魂
早年,父亲在广陵路租了个上下两层的门脸房,开了个小杂货店。下层卖货,上层的小阁楼,就成了我和哥哥的卧室。每天晚上,等小店打烊之后,我和哥哥便搭上木梯,爬上阁楼睡觉,也兼作小店的“保安”吧。那时,我只有七八岁,睡觉也不老实。一天,我和哥哥面对面在阁楼的床上玩闹,他在里口,我在楼梯口,正玩得开心,一不留神,往后一仰,咕咚一声,我便顺着木梯骨碌碌滚了下去。幸亏阁楼不高,自我感觉没伤着骨头。我哥吓坏了,赶忙下来,问伤了哪儿没有。我苦笑着说:没事。事后,虽感觉腰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敢把这“阁楼惊魂”之事告诉父母。直到六十年之后,我于今年年初,因不慎腰椎骨折,做手术前,做了ct,医生说我腰椎还有个陈旧性的裂痕,我这才忆起这“阁楼惊魂”的一段往事,不禁哑然失笑。这真是一个迟到了六十年的诊断啊!
六、门外有鬼
上世纪五十年代,老家扬州的小巷大多没有路灯,一到晚上黑咕隆咚,走在巷里总有点提心吊胆,觉得身后有个黑影跟着自己,心里直发毛。一天晚上,我和大我三岁的哥哥,到住在小巴总门的奶奶家去玩,快到奶奶家门口时,只见一个黑影在门外的空地上坐着。一动也不动,我俩瞪大双眼看了好半天,头皮直发麻,是不是鬼呀?我哥胆大一点,拣了块小砖头就朝着黑影砸过去,那黑影还是毫无动静。看来,真是个鬼呀!我俩吓得转身就推开门,冲进奶奶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奶奶;门外有鬼!正在我俩惊魂未定之时,门外走进来住在奶奶隔壁的姑姑,她是吃斋念佛的师姑,即带发修行的尼姑。她笑着说:刚才是你们俩个冒失鬼吧,还用小砖头砸我。我那是在念晚经呢,经没念完,没法开口。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刚才门外那黑影不是鬼,是个大活人。奶奶、姑姑和我们哥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事后想想,这世上大凡说看见鬼的,那都是自己吓自己?的呀。
七、考学挨揍
一九五九年初夏,我小学毕业了。当时,我在学校是少先队大队长,成绩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照理可以报考当地名校扬州中学,至少也能报离家较近的市一中。可生性胆小的我,却自作主张,报考了离家好远名气又不大的市二中。上午考完一门,匆匆赶回家吃饭,准备下午再考。父亲这才问我:“你考的哪一个中学?”我小声回答:“二中。”父亲闻声大怒;“谁让你考二中?为什么不考一中?”说完,不由分说,抄起鸡毛掸子赏给我一顿暴打。幸亏姐夫在一旁劝说:“别打了,下午孩子还要考试,你把他给打晕了,最后连二中也上不了。”父亲这才停手。我含着眼泪,又赶回考场。
想想,如今为人父母,从孩子上幼儿园就开始操心,直到大学毕业,不知要倾注多少心血。而在我们那个时代,连孩子小升初考哪所中学,做父母的的都不过问,直到考试当天,才来关心,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不过,这能怪我们的父母吗?那个年代,父母最操心的事,是怎么把孩子养大啊!
八、跳远“第四”
考进扬州二中没多久,学校举办全校运动会。写写画画还行的我,体育不是我的强项。但不甘落后的我总得报一项吧。思来想去,报了个运动量不算大的跳远。没想到,比赛结束,虽然没进入前三名,但总算得了个第四。我捧着奖状美滋滋地回到家,在父母和弟妹们面前炫耀起来。他们都不相信身体单薄的我能拿到这个还算不错的名次,便追问我究竟跳了多远。我吱吱唔唔地回答;最好的一跳跳了2.96米。全家人都乐了:你不就是跨了一大步嘛,居然还拿了第四名?我小声地嘀咕道:那个项目,总共只有四个人报名,我的成绩排在第四,当然就是第四名嘛。弟妹们都哄堂大笑:你哪是第四名?明明就是倒数第一嘛。
病房记趣散文
初入病房,已是凌晨2点,病房里总共3张床,我在16床,15床、17床已酣然入睡。
第二天醒来,才看清楚另外两张床上躺着两个精干的男子。后来,通过交谈得知,他们两位都是司机,都是因为交通肇事入院的。
15床31岁,宜君人氏,女儿6岁,现安家在黄陵,搞运输为生。今年10月6日夜间,驾车行驶在高速路上的他被另一辆货车撞了,腰部神经受损。
16床,那就是而立之年的在下了。某一晚,下楼时不慎踩空而导致膝关节、踝关节损伤。
17床28岁,蒲城人氏,有一个3岁的儿子。他也是在夜间遭遇了车祸,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左膝以下部分已离他而去。
其时,15床已住了20多天,16床已住了两个多月了,他们都由妻子陪着,我也由妻子陪着。这样一来,3张床,3对夫妻,倒也相映成趣。
慢慢地,我发现这3对夫妻各有特点。
15床说他是家里的老大,母亲去世的早,有一个弟弟靠他接济。也许是因为伤势太重,他的脾气很暴,且心事重重。他不止一次地说他想放弃治疗。这一点,从他平日的举止上完全可以看出来:护士刚挂上吊瓶,他就让妻子用一个针管往外抽液体。妻子稍有不从,他便是摔东西,破口大骂。妻子只好照办。等护士来换药——护士当然明白其中缘由:我和他的吊瓶是同时挂上的,同样的流速,他的已经底朝天了,而我的还有一半呢。重新挂上一瓶药后,护士意味深长地说:“你要为自己的身体负责,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有时,他很着急,受不了了便生硬地拄着双拐在病房里转圈圈,唉声叹气。为此,医生曾不止一次地警告他:腰部神经受损,必须安静卧床,万万不可活动,否则就永远告别了走路……
而他的妻子,身材高挑,手脚麻利,但对自己男人的'要求,不管合理不合理,都是满口应允,准确执行,甚至逆来顺受也无所谓。
其实,我和17床也曾多次劝他听从医生的安排,安心治疗,但效果甚微。对他而言,除过自暴自弃似乎就别无他法了。
17床可是一个开心果,尽管他少了一条腿。他有时唱,有时笑,有时竟然用单腿在地上跳闪腾挪。他的举动经常会感染病房里所有的人。比如,护士小姐来查房,刚推开房门,还没等护士小姐开口,他就抢先说:“我们病房里都好着呢,赶紧歇着去吧。”一听这话,护士小姐笑魇如花。后来,只要护士一进来,我们3个都会说“好着呢,赶紧歇着去吧”。
一天,他信心十足地说:“奶奶的,今� ”过了一刻,他抱住自己的那半截残腿,意味深长地说:“多么帅的一个小伙子呀,怎么就少了一条腿呢。”
这种情境让我实在忍俊不禁,那里还能想到自己身上的痛楚呢。
而他的妻子和他简直是琴瑟合鸣了。两人都一样地喜欢玩扑克,一样地喜欢打骂逗乐。
我和妻子则相对安静些,一会随着15床唉声叹气,一会被17床逗得笑疼了肚子。
更为有趣的是,病床上的3个男人经常一起吸烟。若护士进来质问,三个人一边捂着烟头,一边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人吸烟呀。”无奈,护士抛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就出去了。
也许是受3个男人的影响,此后3个妻子也开始步调一致。她们一起出去买饭回来吃,以致于护士不解地说:“真是少见,你们这个病房里连吃饭都是一起吃啊。”嘿嘿,吃饭算什么,我们还一起看电视、一起读报、一起睡觉、一起起床,甚至商量着要一起出院呢。
你给我两个桔子,我给你两个苹果,这在病房里是常有的事。其乐融融,就像一家人似的。
某日饭后,15床有些诡秘地笑着,忽然变戏法似地拿出一瓶太白酒和两包花生米来,给我和17床分别倒了半杯。
我和17床一瞅见酒,真是大喜过望,先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接着就要碰杯。
这时,妻子们即刻上前制止。
“你们不许喝!现正在打针吃药,怎么可以喝酒?”
尤其是17床的妻子,疾步走到他男人跟前,杏眼圆睁:“你敢喝吗?试试看!”
只见17床嘿嘿笑着说:“科学研究证明,少量饮酒对身体有百利而无一害。尤其是现在,我们3个都是内伤,喝点白酒既杀菌又消毒,这不是大好事吗?”
“完全正确,加10分!”我和15床齐声附和道。
最终,妻子们妥协了。
就这样,3个男人在病房里就着花生米,品着酒,诉说着各自的心事,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随后,3人分别在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除过各自的姓名、电话外,还特别注明了“XX医院15床、16床、17床”的字样。并约定,日后互相走动时定要豪饮呢。
说到喝酒,不禁想起史书上的一个人来——王景文,南北朝时南朝的中书令。据记载:某日,他正与客人对弈,宋文帝的诏书到了。他看过诏书,置于怀中,继续和客人下那盘棋,精思妙想,从容应对。下完棋,他把棋子儿一一放入盒内,这才对客人说:“刚才圣旨下,赐我死。”说完,端起那杯毒酒,向客人一举,说:“这杯酒不敢相让了!”遂一饮而尽。
瞧瞧,这是何等地潇洒、何等地豪放!
而我们,除过一点点俗世的幸福,还有什么呢。